長安城內謠四起,不過事情并沒有按照袁紹和沮授期望的那樣發展,董卓對呂布依舊是百分之一百二的信任。
幾日后,冀州地區,西涼軍營地。
呂布寢居的主帳之內,袁姬蜷在帳角錦墊上,那一身隆重的玄色婚服已經換下,不過新換的常服依舊奢華莊重,一襲繡白金芍紋的曲裾深衣襯得她肌膚勝雪。
距離袁姬被送進呂布營帳已經過去了三日時間。
這幾日,袁姬自身的感覺…只能用屈辱來形容。
呂布沒對她做什么。
但這對袁姬來說,呂布的這般做法,反而比直接對她進行一些禽獸行經還要羞辱!
粗鄙武夫!
袁姬秋眸含恨,銀牙緊咬。
人人都傳溫侯呂奉先乃是好色之徒,而她自認為容貌傾城,乃是河北數一數二的美人。
結果…呂布每晚只是把她捆在床下的毯子上,破布塞嘴,嫌她聒噪!
那個男人甚至連正眼都未曾給過她。
山豬吃不了細糠!
不解風情的木頭!
她越想越氣,指尖深深陷進錦墊的繡紋里。
就在這時,一陣清風吹拂,呂布掀簾而入。
看著那道高大身影踏入,袁姬不自覺地繃直了脊背。
“你……”
袁姬杏眸一瞪,呂布的目光便掃了過來。
虎將的目光掃得少女渾身一顫,但作為袁氏嬌女,袁姬自然不可能服軟。
“看什么?”為了給自己打氣,她揚起下巴,放大了幾分聲音:“莫非終于發覺……”
然而呂布只是掃了袁姬一眼,就轉回頭,去忙自己的事情。
見狀,袁姬猛地自錦墊上起身,繡白金芍紋的曲裾深衣如水波般漾開。
她快步攔在呂布面前,腰間束著的丹砂色綢帶在燭火下掠過一道流霞般的光痕。
“呂布!”
她清亮的聲音在軍帳中格外清晰,每個字都帶著世家千金特有的驕矜。
“你今日必須說清楚,究竟要將我囚禁到何時?”
呂布的腳步甚至沒有片刻停滯。
他徑直走向案幾,仿佛攔在面前的只是一道無關緊要的陰影。
見他無視自己,袁姬快步上前,再次擋住他去路。這次她離得更近,幾乎能感受到他鎧甲散出的寒意。
“我袁氏滿門清譽,豈容你這般折辱?”
她揚起頭,目光灼灼。
“你若現在放我回去,父親或許還能……”
終于,在袁姬的鬧騰下,呂布重新將目光凝視在袁姬身上。
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呼——”
袁姬內心一喜,她正以為呂布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些什么的時候,便見呂布從一旁的書桌上拿起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卷她再熟悉不過的麻繩。
呂布單手解下繩結,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粗糲的麻繩間穿梭。那雙手握慣了方天畫戟,此刻的動作卻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優雅。
“你……你要做什么?”
袁姬不自覺地后退,腳跟撞上堅硬的床榻邊緣。先前的咄咄逼人,瞬間化作眼底的一絲慌亂。
呂布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