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護住隆起的腹部,卻又強撐著揚起下巴:“呵……”
她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聲音里帶著幾分強裝的鎮定,“有些人啊,得不到的就要拼命詆毀呢。”
自己與他們不同。
容郎夜夜將我摟在懷中時,那些灼熱的喘息與呢喃怎會有假?他為我舍棄青梅竹馬的妻子時那般決絕,為我擔下所有罵名時那般心甘情愿……
這般掏心掏肺的情意,豈能作偽?
更何況,她有的是手段讓他如染毒癮般離不開自己……
那些撩人技巧,那些欲拒還迎的眼波,那些恰到好處的呻吟……每一樣都足以讓這個迂腐的古人欲罷不能。
對于林映漁的話,陸昭若神色未變,眼底一片淡漠。
沈容之是什么人?
骨子里刻著懦弱,像條離了水的魚,離不得半分依仗。
自卑入髓,偏又嗜極了旁人仰望的目光,活似那戲臺上的丑角,非得濃墨重彩才敢登場。
天生一副冷心腸,見著老父血濺階前都能面不改色,卻對“體面”二字有病態的執念,寧可餓得兩眼發昏,也要端著一臉溫潤如玉,維持“翩翩公子”的假象。
這樣的貨色,哪懂得什么叫深情?
不過是貪圖林映漁那點子野性崇拜,像餓犬啃著根帶肉的骨頭……
啃的時候齜牙咧嘴,啃完了,還不是要嫌骨頭硌牙?
一個貪慕虛名的偽君子,一個不知廉恥的漁家女,這般絕配,倒該焚香祝禱他們永生永世,鎖死在一處才好。
林映漁緊盯著她的表情,沒有如愿看見任何抓狂憤怒。
漠視的好像沈容之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外人而已。
林映漁不信,她分明就是愛容郎,愛得死去活來,在這里強裝鎮定而已。
她撫摸著孕肚,故作悠悠道:“知道容郎最喜歡我什么嗎?”
陸昭若不想知道。
林映漁卻自顧自地笑起來:“自然是愛我的床笫功夫。”
“他說你像塊木頭,無趣得很呢。”
最后一個‘呢’字咬得又輕又軟,偏生像淬了毒的針,直往人心里扎。
她滿意地看著陸昭若的眉頭緊蹙,繼續添把火:“他常說,你的身子臟了,還不能生育。說要和我……兒孫滿堂”
‘兒孫滿堂’
四個字狠狠刺入陸昭若的耳膜。
在前世,他們就是兒孫滿堂。
陸昭若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酸澀的,她強壓下去,淡淡道:“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對腌臜貨色,如何兒孫滿堂。”
說罷轉身便走。
身后傳來林映漁甜膩的嗓音:“阿喂,你不會真以為我會受刑吧?我啊,很快就能出去了呢。”
陸昭若腳步未停,心頭卻浮起一絲疑慮……
她究竟倚仗著怎樣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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