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曜:“是。”
他回答的直白,沒有絲毫辯解。
陳稚魚一時口干:“若我應了她們,與她們一走了之,你會如何?”
陸曜撐起身子,看著她柔和的臉龐,手指在她脖頸處摩挲著,四目對視時,他說:“哄騙我妻子與我離心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到那時,冒著兩國不和的風險,窮盡手段我也會,處理掉她們。”
他說的輕飄飄,卻叫陳稚魚背后起了一層冷汗,她真相信,他說得出,也做得到。
“你真是瘋了!”
陸曜沒有說話,只看著她震驚的眉眼,莞爾一笑。
陳稚魚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里頭像是被火燒過一般,蹙起眉頭問他:“你是不是覺得如今你贏了,幫了皇帝從此就站穩腳跟,所以,你就不再顧及什么了,陸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
他在說金國來人,而她卻是在說他這些日子的作為,有些不顧自身了。
陸曜當然聽出來了,眼里笑意更深了,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心里頭有我,任何事都會為我著想。”
陳稚魚別過頭去,而他則翻身躺下來,沒再騷擾她,但被子下的手,癡纏著與她緊緊相握。
“起初知道她們的存在,我是很生氣,但我得知她們并沒有越矩的行為,就不理她們了。你一個人在這里養身體,多兩個人陪你說話解悶也是好的。”
陳稚魚深緩了緩,才說:“我們之間的事,我不希望牽扯上別人。即便她們確實想帶我走,也是為了我好。”
陸曜的笑淡了下來,他側頭看著她,說:“要帶你遠離你的丈夫,讓你夫離子散,這不是為你好,這是在破壞你的家庭,阿魚,他們的動機不純,我才是你的親人,你當遠離她們,而非是我,更不該在知道她們的想法后,還為她們開脫。”
陳稚魚沉定下來,也側過頭去,將他看著。
“可是我的親人都不曾假于我,陸曜,你是我的枕邊人,可我卻不知該如何相信你。”
四目相對,對方眼中的情緒復雜紛亂,兩息過后,陸曜直道:“有些時候的隱瞞,是善意的隱瞞,是為了不讓你受到傷害,免你勞心勞力的隱瞞,阿魚,瞞著你是我的錯,但卻不是我們夫妻離心的理由。若我瞞著你在外有了相好,有了孩子,你如何恨我我都認了,可是只是這個理由,你卻埋怨我,我只會覺得你在欺負我。”
陳稚魚啞然,被他這話氣笑了:“我?欺負你?”
陸曜一臉正色:“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意,即便過去種種有身不由己的地方,我也不曾有心害你,是,這次的事情,我自認為算無遺策,卻還是讓你受到了傷害,這是我的錯,我也盡力在彌補,可你在想什么?你對我冷淡、暴力,你不理我,你心里頭在盤算著要與我分開,是吧?”
陳稚魚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看著他一臉詭辯的樣子:“你怎么張口就胡來?我暴力你?我若真盤算著與你分開,就不會承認她們倆的事。”
不知是哪句話讓陸曜心情愉悅了,他臉上又浮現出笑意來,與她貼近抓住她,說:“既沒想著與我分開,就別再冷著我了,我也是需要關心的。”
陳稚魚:“……”
忽然就有一種與他說不清的感覺。論胡攪蠻纏,他陸曜絕對算得上第一,總是能輕易的將氛圍扭轉,將他變成那個受害人。
怎么說著說著,她倒成了那個負心人?
靜默了會兒,陸曜說:“我知道你心里頭不痛快,從前種種都是我的不是,往后,我會用盡所有補償你和這個孩子,從前時局未定,身不由己,以后就不一樣了,阿魚,忘掉那些不愉快吧。”
“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會改正,以后我會做好你的丈夫~等這個孩子出生以后,我也會做好一個父親,我們總歸是一家人,家人之間,也得允許他犯個錯,也得給他改正的機會不是?”
這一回,他沒再狡辯,聲色誠懇的與她說道,試圖撫平她心里的傷痛。
“你說夫妻之間不該有隱瞞,我讓你感覺到了惶惑,以后不會了,我陸曜指天對地向你發誓,若我對你再有隱瞞,就叫我丟官,陸家走向滅絕。”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稚魚若再繃著,就有些矯情了,事情塵埃落定,兩人之間也不到分道揚鑣那個地步,生過氣,冷過一段日子,他也做小伏低解釋過,此事就讓它這么過去吧,否則時間久了,再濃烈的感情也會被消磨。
睡前,陳稚魚將背丟給他,打了個哈欠,道:“你要發誓,說你一人就好,賠上陸家,我還是陸家的媳婦呢,肚子里這個也姓陸,若你違背誓,還要搭上我和這個孩子,我也未見劃算到哪去。”
陸曜抱住她,肯定的說:“敢說起家里,那是因為我有底氣,絕不會違背誓。”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