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將成為瘟疫的源頭。
“嘩啦……”
楚江熟悉了一下紙人之軀,無奈地嘆了口氣。
紙人之軀太過殘破虛弱,只能進行基本的行動。
必須盡快獲得恐懼值,學習“詭扎紙”,修復自身。
就在這時。
“咔噠。”
壽材鋪的后門處,傳來一聲輕微的異響。
那聲音在死寂的深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緊接著響起是金屬刮擦的細碎聲響,是有人在撬鎖。
楚江僵硬的紙人頭顱,緩緩轉向后門的方向。
他沒有耳朵,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恐懼值……自己送上門來了。
門外,一個大胃袋胖子正顫抖著說道:
“疤哥,我聽說林老根孫女身體一直不好,這錢多半是他給孫女的救命錢。”
“要不算了吧。”
被稱為疤哥的疤臉少年一邊撬鎖一邊不耐煩地說道:
“閉嘴,別打擾老子,不想干自己滾,我還少個人分錢。”
旁邊的黃毛欲又止,眼神瞥向別處。
那個叫胖子的混混哆嗦了一下,小聲說:
“疤哥,別……別說了。我……我就是有點怕。”
“不是都在傳那邊的爛尾樓鬧鬼嗎?傳來傳去可肆恕!包br>門內的楚江聽著三人的對話,紅漆畫出的嘴角弧度愈發森然。
本身就心懷恐懼。
這簡直就是送上門的饕餮盛宴。
他正愁如何獲得第一筆啟動資金。
這具身體殘破不堪,一陣風都能吹散架。
恐怕明天林老根來開鋪子,隨手就會當陪葬品賣出去燒了陪葬。
隨便一個拿著火把的小孩,都能輕易地終結他這第二次的“生命”。
他需要力量。
而這三個小賊,就是他力量的源泉。
有了目標后,楚江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間倉庫,或者說整個壽材鋪,本身就是一個絕佳的恐怖樂園。
開了三十多年的老店,木料的腐朽氣味,混合著油漆和香燭的怪味,已經浸透了每一寸墻壁。
慘白的月光下,一口口棺材靜默地停放著,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墻上掛著的神仙掛相,青面獠牙,怒目圓睜。
不像是守護神,更像是索命的惡鬼。
而他身邊,這些與他同類的紙人,更是天然的恐怖源。
穿著大紅大綠的戲服,臉上涂抹著厚重的油彩,僵硬的笑容在黑暗中顯得無比詭異。
這些東西,是無數人的童年陰影。
其恐怖程度,遠超那些用廉價道具堆砌起來的鬼屋。
“咔嚓!”
一聲脆響,老舊的門鎖終于被撬開了。
“吱呀——”
后門被推開一道縫,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一股陰冷陳腐的氣流,從倉庫里涌出,撲在門外三人的臉上。
胖子和黃毛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
“媽的,陰氣真重。”
疤臉低聲罵了一句,但還是壯著膽子,第一個擠了進來。
黃毛和胖子緊隨其后。
三人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三道光柱在黑暗的倉庫里慌亂地晃動著。
走在最前面的黃毛,剛走兩步,手電筒的光束就猛地定住了。
光圈的正中央,立著一個紙人。
那是一個女紙人,穿著一身鮮紅的嫁衣,在黑暗中紅得刺眼。
它的臉被涂成了詭異的翠綠色,嘴唇卻用血一樣的紅漆點著。
眼睛也是兩點猩紅,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那笑容,像是黏在臉上,說不出的僵硬和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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