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快樂有什么用?周家所有產業以后都要落在你哥肩上,他找個什么也幫不了他的女人當另一半,真到了該拿主意的時候,難道靠快樂決定?”
周凜:“……”
周家人丁本就算不上興盛。
周硯清膝下無子女,至于周凜,不管周硯澤有沒有考慮過他,他對周家家業都沒什么興趣。
這重擔子,確實全落在周淮序頭上。
周凜抿緊唇,一時沒吭聲。
老實說,就周硯澤和裴雅現在這態度,別說周淮序,恐怕沈昭以后都得受不少委屈。
周硯澤從周凜那里收回視線,落在周淮序臉上:
“你也是三十歲的人了,為了一個女人,和家里鬧成這副樣子像什么話?你現在覺得愛情美好,那是因為你們才開始,時間一久,恐怕對方比你還膩得快。”
“你是我兒子,我還不了解你的性子嗎?既然阿凜堅持說她是真心喜歡你,那我猜你們一定因為你的性格,吵過不少架,對不對?”
“你覺得,你們能堅持多久?”
周硯澤的表情,有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都說打蛇才打七寸。
可他卻拿捏著自己兒子的七寸,來攻擊對方。
周淮序眼底漆黑如墨,看不出情緒,這些年,面對父母的施壓,他一直都是這樣,沉默不語,看似風輕云淡,毫不在乎。
在此刻的周硯澤和裴雅眼里,仍是如此。
“大哥。”
突然說話的是周硯清。
周硯清溫和的眉宇微微擰著,帶著些許不滿,對周硯澤說道:
“你怎么能對淮序說這種話,這跟貶低他有什么區別?”
周硯澤動了動唇,想說他家的事跟他無關。
周硯清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又緊接著道:
“性格本來就是千人千面,誰會沒有缺點呢?淮序性子只是冷了些,但至少在我這個叔叔看來,淮序對你和嫂子的愛并不少。反倒是你們,一直把一些莫須有的期望,強加在他身上,甚至還……”
“二叔。”
周淮序打斷周硯清的話,淡漠視線掃過裴雅和周硯澤,冷道:
“既然你們二位現在還是這個態度,我沒什么可多說的,說我自私也好,不為你們著想也好,都隨你們便,我無所謂。”
他頓了下,冷冽目光停留在母親那張漂亮憔悴,掛滿淚的臉上。
“媽,您既然后悔生了我,我也從來沒有讓您開心過,那您就自己冷靜一下吧,往后一段時間,我不會再回來。”
周淮序說完,從餐桌起身,沒任何留戀地走到門口。
旁邊管家戰戰兢兢地送上西裝外套。
周淮序接過,披在肩上,很快大步離開。
回到云府時,夜色如墨。
周淮序走出電梯,抬眼的一瞬,沈昭就等在他家門口,看見他時,杏眸揚起閃爍的星光,在他腳步停住的下一秒,走到他跟前,緊緊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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