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坐下,在采光中對上孟淮津深邃幽深的眼,就著被他牽著的手,用指甲在他手心里刮了刮。
    這一刻,周遭如何嘈雜紛亂人云亦云,她聽不見,也聽不見自己的呼吸,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唯獨他眼底無邊無際的炙熱,燒得她寸寸淪陷。
    千萬語,不及此時他掌心萬分之一的溫度,安然,安全,天崩地裂也無畏無懼。
    世人皆,將軍趕路,不追小兔。狹路相逢,命貴者讓路。執子時,如臨淵;落子后,風云淡。
    孟淮津便是這樣的人。
    “我沒有嫌過你老,從來沒有。”舒晚單手捧著面前的果汁杯子,低聲呢喃。
    男人聽見,側眸望著她忽閃忽閃的密睫,輕笑:“真的不嫌?”
    “你才不老,你可厲害了。”
    “嗯?怎么個厲害法?”
    “怎么都厲害。”
    “今天是吃蜂蜜了?嘴這么甜。”
    “二位,要不抬頭看看我們呢?”孟川的聲音輕飄飄穿插進來,“這里還有喘氣的。”
    舒晚輕輕掙脫孟淮津的手,抬眸迅速瞄了眼另外幾人:孟庭舟諱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孟川純看熱鬧不嫌事大。
    關雨霖用手肘拐了孟川一下:“你別打擾,人二表哥老房子著火好不容易陷入熱戀,這么多年,他容易嗎?”
    “……”
    整場壽宴辦下來,明槍暗箭不少,但好在大家都忌憚是誰的主場,沒敢找不痛快。
    送走賓客后,孟震霆把兩個兒子喊去書房談話,孟淮津走之前,把舒晚安排給了關雨霖看護。
    并留下話:“少一根頭發絲兒我拿你是問。”
    關雨霖縮了縮脖子,欲哭無淚,好一場無妄之災!
    事實證明,誰都看不住舒晚,因為總有人會找她,而這人,便是關紋繡。
    彼時舒晚跟關雨霖正在二樓的琴房,像少女時期一樣合奏鋼琴曲。
    “舒晚,”關紋繡敲了敲門,開門見山,“來茶室,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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