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居凜就著這柔和的燈光垂眸看她,此刻外套被放在一邊,白襯衫挽至手肘,清利的腕骨搭在女孩柔軟的掌心,任她擺弄。
鼻息柔軟地噴灑手背,有絲縷熱意沿著青色筋脈攀升。
消毒到一半,她抬眸問他,“這個力道疼嗎?”
潮濕干凈的琥珀眸,又是這樣全然專注地盛放自己,他甚至在她澄澈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算不上清白的眼神。
他輕笑,“我沒你那么嬌氣,一點勁兒就喊疼。”
“現在只覺得癢。”
余皎后知后覺出來這人的不正經,抿唇重按了一下傷處邊緣,“現在還覺得癢嗎?”
仍舊很癢。
她完全不敢用力,只是色厲內荏,帶著層一戳就破的嚴肅表皮。
但他不打算惹她生氣,于是配合道:“嗯,疼了。”
余皎便又恢復到之前的力度,消完毒開始涂燙傷膏,柔聲叮囑:“這傷口別用力碰到水,記得換藥。”
“怎么換,我沒干過。”他心安理得地撒謊。
余皎輕吸一口氣,“那你方便的話,可以來找我。”
他看著她,空氣沉默幾秒,他突然道:“余醫生,你對每個病人都這樣?”
余皎不解:“什么樣?”
“耐心,細致。”他停頓半秒,繼續道,“縱容。”
余皎手上動作稍緩,眼角微揚,含笑調侃:“我的病人都是小孩子,周總跟小孩子也要比嗎?”
說完,她放下藥膏,給他貼上紗布,褪去無菌手套,轉身去收拾托盤上的藥品。
白熾燈將女孩姣美的影子投落在一旁純白的墻壁上。
不一會兒,一道高大頎長的影子站起,原本隔著一步之遙的兩道影子逐漸拉近,拉近,直到徹底貼附。
冷杉香代替消毒水的味道,將她全然籠罩,腰間橫亙的大手壓在白大褂上,脖頸處傳來麻癢感,扭頭,他高挺的鼻梁正抵在薄嫩的頸側輕蹭。
而后,一聲略顯遺憾的喟嘆從耳側響起,“今天只能抱抱余醫生了。”
“有點可惜。”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