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給太后請安,太后說皇上今日總是郁郁寡歡之后,皇后便每日變著法兒的安排妃嬪們去皇上跟前兒露臉。
今兒讓嘉貴人去養心殿伺候筆墨,明兒讓純嬪帶著三阿哥去御前請安,某種程度上來說,皇后確實算得上是個賢后。
高曦月的身子也隨著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見好了,待齊汝隱晦的稟告過皇上,說貴妃娘娘又可以侍寢之后,皇上當晚便翻了咸福宮的牌子。
這些天,看著貴妃如此嬌艷卻只能看著不能再進一步,皇上也是憋的慌。
高曦月一手琵琶絕技,咸福宮里也擺著不少琵琶,皇上投其所好,特意又讓王欽從庫房里面取了一把上好的紫紅花梨木琵琶送來。
高曦月看著琵琶頗有些愛不釋手,一雙漂亮的眸子彎著,拉著皇上撒嬌道:“皇上待臣妾可真好,這樣好的琵琶,臣妾現在給您彈奏一曲如何?”
皇上斜靠在軟榻上,被高曦月這笑容也感染的心情明媚起來,他溫聲道:“那朕就洗耳恭聽了。”
高曦月用細長白凈的手指輕輕撥弄了幾下琴弦,然后彈了一曲最是經典也最是考驗功力的《陽春白雪》。
皇上聽的如癡如醉,愈發覺得自己前些日子是魔怔了,怎么放著貴妃這一手琵琶絕技不聽,偏偏要聽白蕊姬那不入流的微末功夫。
若非如此,也不會有那個怪異的孩子。
一曲奏罷,皇上撫掌而笑,心情很是不錯的把高曦月拉進自己的懷里,笑道:“貴妃彈的甚是好聽,朕有些日子沒聽你彈了,倒是也沒見你手生。”
高曦月莞爾一笑,對著皇上含情脈脈的說道:“臣妾可不敢懈怠,日日都在咸福宮里勤加練習,就是為了能在皇上想聽的時候,博皇上一笑。”
正在此時,王欽突然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滿臉的菜色,小聲對著二人道:“皇上,玫貴人她自裁了,不過已經被宮人救下了,沒有大事。”
高曦月眉頭一挑,白蕊姬也是個可憐人,好不容易有了那個孩子,被人害成現在這樣不說,皇上還下令瞞著,她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生了個什么東西。
只是這兩天宮里頭流四起,想必是白蕊姬有所耳聞,才會這般想不開。
皇上的面色頓時沉了下去,好不容易在貴妃這里心情好了一點兒,好不容易忘了白蕊姬這件糟心事兒,怎么偏偏又鬧出這些動靜來。
于是皇上蹙著眉頭問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會自裁?”
王欽眼珠子一轉,說道:“皇上有所不知,宮里頭不知道從哪兒傳起來的流,被玫貴人聽了去。”
流的內容是什么,不而喻。
皇上聞眉頭皺的更深了,
“朕不是說過當日之事不許走漏任何風聲嗎?哪里來的流!”
王欽垂著頭不說話了,這流吧,其實是他那日多吃了幾杯酒,一時間不小心說漏嘴了,后來就那么傳揚開了,但這種事情,他自然是不能承認的。
皇上思忖片刻,對著王欽吩咐道:“宮中從哪兒傳開的流,你去給朕查清楚,另外玫貴人那兒,既然她如此想不開,就讓她遷到安華殿去,在那兒好好的念念經,說不準就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