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摟住小年輕的脖子,接著將那帶梁的自行車單手拎起來。
就跟拉著小雞崽子似的,將小年輕拉近了旁邊的小胡同。
雖說見到張強動手,附近不少小年輕都叫囂著朝小胡同跑去。
但陸云箏根本就不擔心張強。
跟上學學習,沒干過農活的這些知青比起來。
張強腦子或許不行。
可從小干農活,抗木頭的大體格子,打幾個小年輕那就是降維打擊。
那邊喧鬧無比,不少人都跑過去看熱鬧。
而墨綠色大衣的那個男人卻逆著人群,一個勁的往陸云箏這邊擠。
越是離陸云箏越近,男人身上抖的就越厲害。
等到了陸云箏身邊,男人的嘴唇都開始顫抖,牙齒都開始吱吱的摩擦起來。
“同志,我這有紅糖,還有點糕點。。。。那個要是不夠還有廠子發的暖壺。。。
那個。。你看能多換點肉不?”
男人鼓起好大的勇氣,將大衣打開,露出里面紙包的紅糖。
順便將在心里默念了無數遍的話說了出來。
“嗯?紅糖?可以呀,不過我這有五十來斤的肉,就是換暖壺也要換兩三個才行。”
男人很明顯就是第一次來黑市。
生怕被抓后沒了工作。
“行呀!暖壺夠用!廠子發的我都沒舍得用,我一只住在廠子里也用不到。”
男人一聽到有五十多斤的肉,想要證明自己,就差點把在哪個廠子工作說出來了。
不過他不說透,陸云箏也早就看出來了。
雖然外面穿的是最普通的墨綠色大衣。
但這個男人褲子還穿著廠子的工作服。
芬河縣木器廠的工作服。
看那沒有一點縫補痕跡的褲子,應該還是個管理崗位。
“那好呀老哥,咱們去外面說。”
“可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同志,我聽說那幾個小子是。。。”
“沒事,我老弟能一個打十個。”
男人名叫董村喜,為人正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十個典型的學術人員。
高中畢業后就分配到這,一點點干了上去。
這種人如果在其他工作崗位上,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但他偏偏在采購科。
這個年代的采購科可是個了不得的工作。
油水可是大大的有。
可自從董村喜來到采購科,就那一絲不茍的性格,直接得罪了所有人。
也間接的擋了木器廠廠長的財路。
其他人一商量,這才偷偷的將采購科給員工年底采購的福利肉全都偷走。
見肉不見,廠長將壓力全都給了董村喜一人。
最后被逼無奈,還想保住工作的董村喜才想到了用平日里自己攢下的日用品和福利換肉的想法。
陸云箏前世給木器廠搬木頭打零工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件事。
他本打算找個木器廠的員工,套套話,
沒想到第一次來黑市就遇到了。
前世的董村喜可沒有這么順利,換了兩次肉就被投機倒把辦抓到了。
最后不僅丟了工作,還在地下挖了三年煤礦。
不過這一次,陸云箏看著還在因為第一次干這種事緊張的董村喜。
就跟看鈔票一樣親切。
這可是第一大廠的采購辦領導呀!
還是沒有心眼子的那種!
后世都說投資不過山海關。
這邊的屁大點的官都會吃那卡要。
其實這種惡習在這個年代也經常發生。
找個賣一百斤肉,還要送五十斤肉的人精。
還不如找個靠譜的采購員來的省事。
前世的陸云箏經歷過太多勾心斗角。
這一世,他想將全部心思放在自己和家人身上,沒有那么多功夫跟無關的人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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