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靜養前,曾將隨身小璽交予太子殿下,以備急用。”
陸丞道,“可用此璽。”
眾人見陸丞心意已決,便不再多。
旨意很快擬好,陛下圣體違和,需長期靜養,特命太子監國,總攬軍國大事,百官奏事皆由太子處決。
用了皇帝隨身小璽,并通告天下。
這道明旨頒布,朝野反應不一。
大部分官員認為此舉有利于穩定,表示擁護。
但也有一部分人尤其是些老成持重者。
私下認為此舉略顯急切,恐非陛下本意。
流并未完全平息,只是換了一種形式。
開始有人議論太子是否過于依賴陸丞,有架空皇權之嫌。
陸丞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
他深知只要皇帝一天不真正清醒,類似的質疑就不會停止。
他更關心的是清風的動向。
江南案后,清風仿佛徹底消失再無任何痕跡。
但陸丞不相信他會就此罷手。
他加派了人手,不僅在國內暗訪甚至通過一些隱秘渠道,查探周邊藩國是否有異常人物活動。
時間一晃,又是月余。
陸丞接到劉滾密報,稱在東南沿海的市舶司發現一些可疑船只。
船上人員形跡詭異,似乎與倭寇有關聯,但又不像普通海盜。
他們交易一些藥材和礦物,正是煉制丹藥所需之物。
“倭寇。”陸丞沉吟。
清風難道與海外勢力勾結上了。
“能否截獲船只抓捕人員。”
“那些船只行蹤飄忽,多在公海活動,我方水師若貿然越境追擊,恐引發爭端。”
劉滾為難道。
“查清他們與何人接頭,貨物最終流向何處。”
“正在查,但對方非常警惕,線索時斷時續。”
陸丞感到一絲不安。
清風的觸角似乎伸向了更遠的地方。
又過了幾日,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來。
派往漠北草原的探子回報,草原諸部近日流傳一種新的神藥,據說能強身健體,甚至讓人產生幻覺,見到天神。
服用此藥的部落勇士,作戰格外勇猛,但性情也變得更加暴戾。
提供此藥的,是一名來自中原的薩滿。
形容樣貌與清風有幾分相似。
丹藥草原武力。
清風的圖謀,恐怕遠超攪亂一朝一代。
他似乎在下一盤更大的棋。
陸丞立刻下令,加派精銳探子深入草原,務必查清那名薩滿的底細和下落。
同時他修書數封,以太子監國的名義送往周邊諸國。
提醒他們提防中原出去的妖,勿受其惑。
做完這一切,他站在巨大的輿圖前,目光從江南移到沿海再落到廣袤的草原。
清風的身影仿佛無處不在,又無處可尋。
這是一個比在朝堂之上更加棘手和危險的對手。
福伯悄聲進來,為他換上一杯新茶。
“老爺,您已經站了很久了。”
陸丞回過神接過茶杯,溫熱透過瓷壁傳來。
“福伯,你說,一個人為何要處心積慮地攪亂天下。”
福伯低頭想了想。“老奴不懂這些。
但老奴知道人心要是壞了,看什么都是歪的。
他想亂或許是因為他自己心里,早就亂得不成樣子了。”
陸丞微微一怔。
心里亂了嗎。
或許吧。
但那不是可以禍亂蒼生的理由。
他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變得堅定。
無論清風在何處,無論他有何種圖謀,這場博弈他必須贏下去。
為了這好不容易才稍微穩定下來的朝廷,也為了天下那些渴望安寧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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