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訓斥弟弟寵妾滅妻的時候,弟弟說:“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求她和我同甘共苦,我們終究是要埋在一起。我只求她能夠善待生命,柳枝是一條命。你們在家錦衣玉食的時候,知不知道戰場上多少人喪了命,就在我眼跟前。多少母親背著孩子在逃命,在你們眼里她只是一個妾,是下等人。她陪著我,我會讓她善終。但不能因為她陪著我就讓我的妻子下毒手。我后悔納她為妾,如果她嫁個普通人生兒育女,或許她的兒子會成為戰士會成為將軍,會保護我們的百姓上陣殺敵。不應該在你們女人的爭風吃醋中,在內宅的斗爭下沒了命。”
楊夫人看著弟媳眼里有悲痛欲絕,她很嚴肅的說道:“你聽我說,仔細聽我說,不要打斷我的話。你從來沒有完整的聽我說過一次,這次你聽好了。”
馬夫人點點頭。
“我問過大弟,他說那天他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你說的是什么,他為何多看了柳枝兩眼,因為柳枝長得很像他一起打仗的一個手下的妹妹。他的手下死了,他的妹妹家人都死了,所以他多看了兩眼。而你說要把柳枝給大弟的時候,他沒有注意聽,他以為你說別的事,他就說好吧。”
馬夫人想張嘴,楊夫人用手指捂著她的嘴說道:“你聽我說完,你總是這樣,從來不聽我或者我弟弟說的話。”
他把弟弟說的柳枝是一條命的那段話說了。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弟弟一直帶著她只是給她治病保命,自從你害了她之后他們并沒有在一起。或許大弟有別的女人,但不是柳枝。”
馬夫人怔住。
丈夫給她解釋過,她不信她不聽,她不容丈夫說下去。
她覺得丈夫是找借口,把一個病殃殃的妾室帶在身邊十幾年,不是心中有她還是什么?
楊夫人說道:“大弟說他心中有大燕國,有百姓,家人靠后妻子靠后。但是他希望家人和妻子是他的后盾。是他老了之后頤養天年的地方。”
馬夫人捂著臉又哭了。
這一刻她相信丈夫說的話,她相信丈夫沒有寵妾滅妻,她相信這么多年敵對的柳枝是一條命。
楊夫人繼續說道:“我家大人說能夠像大弟這樣把國把百姓放在心中的還有一個女子,那就是寧順縣主。我相信縣主說的話。她沒有男人她也可以子孫滿堂頤養天年,因為在她的心中有天地。為何她身為鄉下女子會被封為縣主,就是她不輸于男人。這是我家大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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