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砸在地上，狂吐了一大口鮮血。

盧傳義忍不住皺眉道：

“這魔人魔氣挺厲害的，竟然能擋下我一劍。”

云夢仙子祭出靈劍，嬌聲呵道：

“師兄，我助你降妖除魔！”

躺在地上的沈長青滿嘴鮮血，大笑出聲：

“哈哈哈！我是妖魔，那他蘇文方是什么？他虐仆殺人，他是什么！”

云夢仙子面色一寒，道：

“你殘害了蘇師弟，死到臨頭還在含血噴人，蘇師弟是我赤云宗百年一遇的修仙奇才，乃是天命人，豈是你口中虐仆殺人的惡人？”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天命人啊！好一個不是惡人啊！”沈長青面色猙獰，怒吼道：

“原來所謂仙人，善惡不分，所謂天命，殘暴不仁！”

盧傳義提劍飛去，大喝道：

“大膽妖魔！仙人天命，也是你能妄議的！”

“啊――！”

沈長青大喝一聲，已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突然一道黑風襲來，黑風席卷之下，盧傳義慌忙后退。

那黑風之中傳來道人大笑之聲：

“赤云宗的小輩，也不過如此啊，還不如一個十二歲的娃兒！”

盧傳義退到云夢仙子身邊，兩人都察覺到這股黑風的古怪。

那黑風也不做停留，快速卷起重傷的沈長青，揚長而去。

沈長青被那黑風卷著，再次落到地上，已經到了一處荒地。

黑袍道人拂袖而立，看著沈長青笑問道：

“報仇雪恨了？”

沈長青點了點頭，說道：

“多虧了道長，只要我沈長青一日不死，往后做牛做馬！”

黑袍道人神色不變，說道：

“哦？那我要是讓你，去殺剛出生的襁褓嬰孩呢？”

沈長青一愣。

“那我要是讓你，去殺如你娘親那般，將孤兒辛苦拉扯長大的慈母呢？”

“那我要是讓你，去殺如翠玉那般，心地善良，淳樸無辜的女孩呢？”

沈長青一咬牙，叩首伏在地上：

“道長還是取我性命吧，小子愿一命換一命。”

黑袍道人扶著胡須，露出笑容：

“好！好！好！”

他一手扶起沈長青，低頭看著滿臉是血的沈長青，說道：

“我不要你的命，況且你也沒有多少年的命了，我只要你以后幫我做三件事。”

沈長青用力的點了點頭：

“只要不是讓我傷害無辜，小子都做！”

黑袍道人點了點頭，道：

“好，不過在那之前，你得跟著我身后修行。”

“修行，是做剛才那兩人那樣的神仙嗎？”

“如果是，你愿意做嗎？”

沈長青咬牙搖頭：

“若要像他們那樣，善惡不分，黑白不明，我寧愿當妖魔！”

黑袍道人點了點頭，笑道：

“妖魔也好，神仙也罷，都不過是世人口中所說。那漫天神佛，真就是神嗎？那諸天宗門，又一定是仙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沈長青有些懵懂，不過還是說道：

“小子不懂，但小子愿意跟著道長修行！”

黑袍道人點頭，抬手朝著沈長青面上一浮，道：

“那這第一件事情，我就要拿走你的雙目。”

沈長青雙目登時變得蒼白。

他眼前一黑，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的神色。

耳邊聽著道人徐徐道來：

“孩子，永遠不要像他們，口稱大義，行著不義之事，自詡天道，卻在滅絕人性。”

“善惡黑白，不要用眼去看，而要用心。”

“何謂天道？你的心，就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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