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傅武均終于找回自己聲音,臉已經板了起來,很臭。
相較于他的臭臉,傅寧洲只是漫不經心地打了個酒嗝,而后慢慢看向他:“爸,你知道我從不會開玩笑。”
他的嗓音也是一種頹靡到了無生氣的心平氣和。
偏這樣的他讓傅武均不敢發脾氣,卻又心驚膽戰。
近三十年的父子關系,他自然知道傅寧洲從來不會開玩笑。
他想了就會執行。
傅寧洲最不缺的就是執行力。
他甚至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還給他保留商量的空間,也不再咄咄逼人。
“如果你只是想借此逼我接受時憶晗,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傅武均沉著臉,還想負隅頑抗。
傅寧洲只是輕輕笑了笑:“我還逼你做什么,人都讓你逼走了。”
傅武均:“……”
傅寧洲抬頭,打量著這偌大的辦公室,人也跟著長長地嘆了口氣:“我這輩子,該有的也都有過了,該經歷的也經歷過了,也沒什么可遺憾的了。”
傅武均聽這話不對,心頭頓時警鈴大作:“你想干什么?”
傅寧洲沒應他,黑眸已緩緩轉向敞開著的窗戶,盯著窗戶像在沉思,又像在走神。
高層的風大,風從大開著的窗口灌入,吹得屋里文件o@聲大作。
傅武均看得心驚肉跳,眼睛忍不住緊緊盯著傅寧洲。
傅寧洲似乎已被窗戶吸引,人已撐著桌子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窗口。
那落寞蕭瑟的巨大背影看著像是隨時要從窗戶跳下去。
傅武均也顧不得其他,急急伸手拉住他:“干什么啊你?”
傅寧洲只是慢吞吞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和黑眸里還是沒什么生氣的淡淡笑意。
他并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只是看了他一眼后便已看向了窗外的天空,眼神里似是帶著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