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股氣不停在胸口沖撞,心臟疼得呼吸像是要停止。
向來清明大腦也陷入一種近乎發麻的恍惚中,滿腦子都是剛才嚴曜站在時憶晗身后的畫面,以及他問她是不是和嚴曜在一起時她沉默的態度。
凌亂的畫面讓他大腦失去了所有判斷,所有的知覺里,只有胸口的疼痛最明顯。
不斷被加壓的油門像胸口失控亂竄的氣流,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近乎失控的車速里,傅寧洲被交警攔了下來。
車窗在交警的示意下被搖下。
交警烈日下被曬得通紅的臉出現在視野中,傅寧洲混沌發麻的大腦終于慢慢恢復了一絲清明。
“抱歉。”
他輕聲道歉。
“你沒事吧?”
交警看他神色不對,忍不住擔心問道,但還是把儀器伸過去,給他測了酒精。
沒有酒駕醉駕,也沒有其他,一切正常。
交警也松了口氣,一邊開罰單一邊對他道:“小伙子,這世界沒有過不去的坎,凡事想開點,開車注意點,別開這么快,太危險了。”
傅寧洲輕點了個頭:“謝謝。”
伸手接過了交警遞過來的罰單。
他人生中的第一張罰單。
再回去的時候,傅寧洲情緒已經徹底平穩了下來,狂亂沖撞的情緒已經不在,但胸口依然沉甸甸的難受,不過是一瞬間,突然覺得人生沒有半點意思。
對什么東西都失去了興趣,連平常最熱衷的工作也徹底失去了興趣。
回到家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傅寧洲只覺得心里也空蕩蕩的,突然有些困惘,不知道人生的意義是什么。
一想到時憶晗,想到她和嚴曜在一起的畫面,熟悉的刺痛就開始在胸口蔓延,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傅寧洲試了幾次把注意力轉到工作上,但時憶晗就像在他大腦生了根,不管怎么轉,她不停出現在大腦中,不停重復著她和嚴曜牽手走在一起的畫面,攪得傅寧洲理智全無。
尤其是,兩人是一同出行的,會一同住酒店,甚至可能一個房間……
“啪”一聲,傅寧洲手中的筆被重重扔在了桌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