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追求這些面子上的東西。
他們是因為孩子結的婚,但那個孩子沒能留下來。
在后來的那一年多時間里,他顧慮到她的身體,也一直堅持沒要孩子。
雖然那個孩子在離婚后短暫回來過,但是……
想到兩年前他匆匆趕到醫院,病床上面色慘白的時憶晗,以及那份泛黃的住院小結上寫著的“終止妊娠”幾個字,傅寧洲薄唇抿了抿,微微轉開了頭。
他并不想去觸碰這個問題。
雖然這是時憶晗未經他同意就自己做的決定,但傅寧洲很清楚,他沒有苛責的理由。
所以這段婚姻對時憶晗來說,除了背上一道傅家兒媳婦的枷鎖,她什么也沒得到。
這道枷鎖不僅沒能讓她活得更快樂有底氣,還要被迫忍受身份不對等下的歧視和束縛。
所以她選擇放棄那段婚姻,放棄陪他一起走下去的那段路,選擇重新開始,并沒有什么錯。
傅寧洲知道他該放手,在她這樣直白坦誠地和他談論她為什么要他放過她,他就應該爽快地遵守約定,不惦念,不打擾,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
胃里熟悉的痙攣又開始洶涌而來。
都說胃是情緒器官,心里的每一種情緒都會具體地反應到胃腸道反應上。
傅寧洲抬手按了按胃,扭頭朝時憶晗離去的方向看了眼,已經看不到時憶晗的身影。
她的離開,每一次都干脆且毫不留戀。
也從不會回頭看。
傅寧洲黯然收回了視線,啟動了車子引擎。
時憶晗是走樓梯上去的。
在一樓的大廳轉角,她看到了傅寧洲的車緩緩駛離公司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