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空氣凝固。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宋斯衍眼眶泛紅,心中宛如被一塊巨石堵住,壓得他喘不過氣。
她要和自己離婚。
秦眠緊接著開口,“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們明天就可以去辦理離婚手續。”
宋斯衍并未回答秦眠,低聲道。
“軍婚受國家法律保護,非重大過錯不得離婚。”
秦眠皺眉,一時間捉摸不清宋斯衍的意思。
怎么?
這男人難不成不想離?
宋斯衍又道,“你想說什么事,在我力所能及之內我一定會幫你。”
“離婚前,我想讓你配合我,把我們三個的戶口從林家遷出來。”
宋斯衍想起,先前結婚時,秦眠的戶口并未隨著自己遷到部隊。
恐怕是生完孩子后,她無奈下又將兩個孩子的戶口也放在了林家。
他答應的很痛快,“好,我這幾天就去聯系。”
秦眠看他答應的痛快,心里的一件大事總算落了地。
只要將他們娘仨的戶口遷出,林家就沒什么可脅迫自己的東西了。
她倒要看看,這次張秀英還拿什么借口搪塞她!
正想著,桌角處被推上了個糖水罐頭。
兩人不約而同看去,只見小澤拉著秦眠衣角撒嬌。
“媽媽,可以打開嗎?”
秦眠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是你想吃,還是妹妹想吃?”
不遠處的檸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是她想吃。
可那怪叔叔在,她害怕地不敢過去。
小澤的眼睛亮閃閃,“我們都想吃!”
“剛吃了早飯,一個人只能吃一塊好不好?”
小澤脆生生應下,“好!”
“檸檸呢?”
檸檸被糖水罐頭誘惑,也重重點頭。
秦眠剛想拿刀撬開,宋斯衍卻主動拿過。
大瓶的罐頭在他的手中像個小玩具,輕輕一擰便開了。
小澤歡喜的抱著碗,“謝謝!”
看到兩個孩子喜滋滋的吃著,宋斯衍心中柔軟一片,可也少不了失落。
他明白,兩個孩子接納他還需要些時間,但他愿意等!
想到張秀英早上慌張的模樣,宋斯衍試探道,“你是什么時候從家里搬出來的?”
秦眠聲音平淡,仿佛在講述一件無關緊要的故事。
“懷孕八個月時,我媽說家里房間不多,當時我剛找到報社的兼職,她便讓我出來鍛煉自己了。”
說到鍛煉二字,她神色譏諷。
當年她和宋斯衍結婚前,張秀英提議不能讓宋斯衍看輕了他們一家,于是便搬到了一個環境較好的家屬院中。
可等到自己臨近生產時,張秀英卻借口家里房間不多,讓自己交“租金”才能繼續住。
秦眠本身的工資已經上交給張秀英一部分,她自然是不肯答應,和張秀英鬧翻后自己出來租了這間房。
張秀英對外還稱是自己嫌棄他們一家。
宋斯衍攥緊了拳頭,面色鐵青。
如今林家住的,是自己三年前為秦眠租下的房子!
他們不僅鳩占鵲巢,甚至還將自己的妻兒趕了出來!
宋斯衍不敢想象,她一個人懷著身孕,小心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找房子,最終找到了這樣一間泥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