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站在長安城頭,遠眺西方。
這場棋局遠未結束。吐蕃新贊普繼位,漢人國師戴半月面具,這一切太過巧合。
“備馬。”陸丞聲音低沉,“我們去吐蕃。”
三日后,一支商隊悄然離開長安。
陸丞扮作絲綢商人,暗衛們分散隨行。
洛神執意同行,此刻正檢查著偽裝貨物。
“國公,此去兇險。”洛神輕聲道,
“吐蕃局勢復雜,那國師若真是了塵”
陸丞目光深邃,臉上甚至帶著幾分期待:“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
商隊沿絲綢之路西行,半月后抵達吐蕃邊境。
守關士兵仔細盤查,看到商隊文書上的“月”字標記時,神色微變。
“過去吧。”士兵揮手放行,眼神閃爍。
入關后,陸丞注意到處處透著詭異。
吐蕃百姓見到商隊紛紛避讓,市集上懸掛著半月旗幟,甚至孩童游戲都在模仿某種祭祀儀式。
“月主信仰已深入人心。”洛神憂心忡忡。
當晚宿在驛站,陸丞夜不能寐。
忽聞窗外異響,他悄聲潛出,見一黑影迅速沒入林中。
追蹤至一處山谷,眼前景象令人震驚,數百吐蕃士兵正在接受訓練,招式竟與大周軍旅如出一轍!
教練是個戴半月面具的漢人。
“明日祭典,不容有失。”面具人聲音經過偽裝,但舉手投足間透著熟悉感。
陸丞心中巨震。
這身形,這語氣分明是已死的了塵!
突然,一支冷箭射來。
陸丞急閃,暴露了行蹤。
“拿下!”面具人厲喝。
陸丞浴血奮戰,終因寡不敵眾被擒。
面具人走近,緩緩摘下面具正是了塵!
“國公別來無恙?”了塵微笑,眼中卻無笑意。
陸丞冷笑回道:“大師好手段,假死脫身,遠遁吐蕃。”
了塵一陣嘆息起來:“貧僧也是不得已,冷月那孩子太過偏激,貧僧只能出此下策。”
“如今貴為國師,號令吐蕃,也是不得已?”陸丞譏諷著,殺意已經冒了出來,在他心里,了塵這等同于叛國。
了塵神色忽然嚴肅道:“國公可知吐蕃贊普已被人控制?貧僧潛伏在此,正是為救贊普,避免兩國兵戈。”
陸丞將信將疑。
了塵帶他潛入王宮,果然見贊普神情呆滯,行動如提線木偶。
身旁國師赫然是冷月!
“她給贊普下了蠱。”了塵低語,“貧僧需要國公相助。”
陸丞沉吟片刻:“如何信你?”
了塵取出一枚半月玉佩,與陸丞那塊恰好合成圓月,接著道:“此乃先帝所賜,見玉如見人。”
陸丞暫時選擇了相信二人。
二人制定計劃,三日后趁祭典救人。
祭典當日,萬民朝拜,冷月高坐祭壇,贊普如傀儡侍立一旁。
了塵扮作祭司接近祭壇,陸丞帶人埋伏在外
。信號響起時,了塵突然發難,直取冷月!
“師父終于來了。”冷月輕笑,竟不躲閃。
了塵劍鋒抵住冷月咽喉,卻見她眼中閃過詭異光芒。
突然,了塵渾身一震,劍鋒轉向贊普!
“不好!”陸丞疾沖而上,擋開致命一擊。
了塵眼神渙散,顯然被控制了心神。
冷月狂笑:“師父以為能騙過我?早在相國寺時,他就中了我的蠱!”
原來這一切都是冷月的圈套,她早就發現了塵未死,將計就計引陸丞來吐蕃。
混戰中,贊普突然清醒,
猛然大喝:“拿下妖女!”
原來贊普早已暗中布置,假意中蠱引出幕后真兇。
冷月見大勢已去,欲逃被擒。
了塵蠱毒解除后,老淚縱橫:“貧僧愧對先帝。”
贊普設宴款待,席間道出驚人真相,冷月竟是吐蕃公主,自幼被送往大周為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