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
吳莧輕紗薄衣,側臥在貴妃榻上。
左右站著好幾個侍女,齊齊揮動手中扇子。
額前發絲時不時飄浮,吳莧滿臉愜意,道:
“還是家里舒服啊”
有人伺候自然舒服,不像此前在隨周瑜在外,條件較為艱苦。
“天熱了,小姐往后莫要亂跑,在家有奴婢伺候呢。”侍女開口說道。
“出去倒也不是沒收獲。”吳莧歡喜道:“沒有這一趟,二哥哪能這么容易得到提拔呢?”
“還是小姐您想的遠。”侍女奉承道:“不像有的傻妞,君侯喊她竟還拒絕,真是蠢到家了。”
吳莧聞樂不可支,問道:“我與夫君不在家,張氏可有什么舉動?”
“沒,當天就回娘家了。”侍女搖頭道:“小姐與君侯歸來,這才也跟著回來,然后就又鉆到院子里不出來。”
“聽說在搗鼓什么煉丹,真不愧是邪魔外道的妖女。”
由于黃巾起義的影響,當下任何道門宗教都不受待見,恨不得全都視作潛在反賊,普遍沒有什么好印象。
吳莧聽罷微微挑眉,隨意道:“隨她去吧。”
“只要不礙著咱們,也沒必要跟她糾纏什么,此次跟夫君外出一趟,往后肯定會更寵愛我。”
說到此事,吳莧臉上慢慢都是自信。
論身份,吳莧自負是大家閨秀,張琪瑛不過是個女妖道。
論情趣,吳莧自忖自己知情識趣,張琪瑛則完全不解風情。
不僅周瑜喊她都不帶搭理,每天也只知道躲在院里打坐修煉,連個侍女都不要,眼下后宅的丫鬟全都巴結吳莧。
正說話間,有一名丫鬟快步而來。
“啟稟夫君,隔壁院里突然吩咐,說今晚要請君侯去院里歇息。”
“嗯?”吳莧微微驚訝,“開竅了?”
“看來小姐這次陪君侯外出,讓這女妖道有了危機感。”侍女提醒道:“小姐可千萬不能松懈,今晚把君侯爭過來。”
吳莧眼珠一轉,擺手道:“罷了,且讓君侯在那邊歇一晚。”
“什么?”侍女聞急道:“小姐不爭也就罷了,怎么還把君侯往外推呢?”
“小別勝新婚,讓夫君換換口味也好。”吳莧隨意道:“何況我隨夫君在外月余,日日朝夕相處,倘若一夜都不分給張氏,難免讓夫君覺得我善妒。”
“不如大大方方表現一下,反而能給夫君留下賢惠的好印象。”吳莧繼續道:“反正就一晚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姐三思啊。”侍女還是覺得該乘勝追擊。
吳莧微微窘迫,為難道:
“算了身體也吃不消”
其實,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跟周瑜lo這么長時間,吳莧只覺腰酸背疼、四肢乏力,的確想好好休息一晚,免得被折騰散架。
“噗嗤~”侍女聞沒繃住,“原來小姐是被搞怕了呀。”
“閉上你的臭嘴。”
吳莧羞惱不已,說著轉身趴在榻上,沒好氣道:
“給我敲打敲打。”
“喏。”
另一邊。
議事結束、眾人離席,各自前去忙碌。
對于麋芳所提計策,眾人都覺得或可一試。
以及館驛的三方使者,周瑜也會在明日正式接待。
當下困擾周瑜的是另一件事太熱了!
正常而,氣溫再熱也能忍耐,但火井縣不同。
天上火、地下火,上下夾擊之下,煮鹽鍛鐵的青壯早晚會被熱死。
本來,周瑜打算入伏后,就適時叫停火井縣的工作。
但現在雪鹽要試著推廣開,奔著傾銷天下而去,之后肯定會有很大需求。
試想,火井縣一旦停工,這個缺口就沒辦法補上。
繼續干,肯定要熱死人。
停工,肯定會耽擱雪鹽。
一時間,周瑜不禁陷入兩難境地。
本來想跟麾下議一議,但想了下還是算了。
天熱這種事情,好像不能通過智謀解決,說出來也是給他們添堵,周瑜索性也就沒提這茬,自己憋在心里算了
不知不覺間,周瑜已經回到后宅。
剛跨過月亮門,便有一名侍女找上來。
“君侯,張夫人想請您今夜去院中歇息。”
“知道了。”
周瑜輕笑點頭,暗道天然呆也開竅了?
“讓她來后園,陪我散散步。”
“喏。”
侍女離開后,周瑜徑直朝后園而去。
“知了知了”
蟬鳴陣陣,周瑜來到一顆大樹下歇息。
說是散步,其實是此處納涼。
天氣如此炎熱,誰還有心四下散步,不如躺在樹蔭下歇會兒。
“嘎達嘎達”
清脆的腳步聲響起,周瑜不由循聲望去,眼前不禁一亮。
只見張琪瑛款款而來,不過形象卻與往日大相徑庭。
頭戴一頂五彩蓮花冠,比之往常更加華麗奪目,側邊還插著步搖。
同時,臉上不再素面朝天,而略施粉黛,襯得張琪瑛更為嬌艷。
尤其眉心處的花鈿,如同畫龍點睛之筆,美的清新脫俗。
繼續往下,便是修長的天鵝頸,不再包裹在衣領中。
甚至就連精致的鎖骨,此刻也暴露在空氣中。
上半身僅著一片翠綠小襟,平坦的小腹與圓潤的肚臍,都毫不吝嗇展現出來。
下擺倒是看上去正常,但也僅限于看上去。
且不提布料輕薄透光,兩側更是開叉極高,行走間不免露出修長白皙的腿部。
一條大紅色綢帶纏在雙臂上,腰間同樣掛著一縷縷飄帶,行走間隨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