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珩握著奶奶的手,坐在床邊上,露出身后的阮糖。
他語氣溫和,“奶奶我給你找了個神醫,一定能讓你好起來。”
老太太緩慢地移動視線,目光像是一縷微弱的陽光,停在她身上良久,阮糖也不急,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里讓她打量。
老太太點了點頭,最好掛著慈祥的笑,語氣有些慢,
“這位姑娘是小珩的朋友嗎?”
阮糖的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她如實地回答:
“朋友還算不上,但商先生救過我兩次,而我恰好會一項獨門絕技,包治百病,所以就來給您治病了。”
老太太剛笑了兩聲便覺得有些上氣,商珩輕輕為她順氣,老太太緩過來之后才繼續說:
“我不管你會什么,不是小珩的朋友那我就不用你給我治病!”
這句話她用了些力氣,剛說完便又咳了起來。
商珩的眉頭一皺,不等他開口,阮糖便連忙說:
“剛才是騙您的,其實我和商珩是朋友,關系特別好的那種!”
老太太聽見這話竟然神奇地止住了咳嗽,她語氣依舊很慢,但能聽出來心情好很多,
“要是男女朋友就更好了,可惜我老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小珩結婚生子的那一天!”
商珩最怕奶奶這副樣子,他嘆了一口氣,“奶奶,其實她是我的未婚妻。”
阮糖眉頭一挑,但看見老太太炯炯有神望著自己的眼睛,將嘴里的話硬生生給咽了下去。
她扯著并不自然地笑,點了點頭,
“對!我是商珩的未婚妻。”
老太太的笑聲都高昂了幾分,
“你就是阮家的那個小丫頭啊!”
老太太的視線在阮糖和商珩之間看來看去,
“好好好!你們兩個準備什么時候結婚,結婚后生幾個孩子啊?”
阮糖尷尬地笑了兩聲,朝著商珩擠眉弄眼,
‘你奶奶,你說!’
商珩也不知道要怎么接這話,他想了想說了一句:
“這得聽糖糖的。”
阮糖臉上的笑一僵,她嚴重懷疑商珩是不是故意把這個難題扔給她的!
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阮糖連忙湊到老太太身邊,親切地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您的病什么時候好我們就什么時候結婚,到時候生幾個孩子也都聽您的!”
老太太被她哄得樂呵呵的,
“那我可要快點好起來!”
阮糖的一縷發絲正好掃過商珩的鼻尖,帶來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他突然覺得這個屋子里很熱,就連耳尖都紅了起來。
阮糖并沒有察覺出他的異常,從包里取出裝著梅花針的布袋子。
老太太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阮糖,心里美滋滋的,臉上的笑容也怎么都落不下去。
阮糖像哄小孩一樣,“眼睛閉上,不可以睜開哦!”
老太太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商珩站在一旁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就怕打擾的阮糖。
阮糖從布袋子里取出梅花針,按照人體穴位,依次敲擊著。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但阮糖并不是中醫,她看病靠的是另外一種神乎其神的東西,也可以理解為直覺。
雖然聽起來十分匪夷所思,但梅花針每落下一次,她便能感覺到這里是否存在病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