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交易還沒完成,我不能讓你死。”
阮糖嘴唇一抿,覺得有些可笑。
她答應了幫他救人,現在人還沒救他自然不會讓她死了。
阮糖很想問到底是什么人這么重要,讓他不惜付出生命!
但想到她提出退婚時,商珩決然的表情,阮糖突然就不想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眼前卻一直浮現著商珩擋在她面前時的模樣,揮之不去。
炸彈被扔過來時,他明明已經受了傷,卻還是把自己護在了身下,說不感動是假的,可阮糖知道他只是覺得自己有利用價值而已。
明明頭腦清明,但胸中卻有些憋悶,阮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她抱住雙臂靠在醫院的走廊上,低著頭任由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將自己吞沒。
阮硯舟眼底帶著黑眼圈,他走到阮糖的對面,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去休息一下吧,已經通知商家了。”
阮糖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再繼續守下去,況且她也沒有必要再守著,她點了點頭,
“好。”
剛走出一步,迎面便過來一個穿著淡黃色碎花長裙的少女,明明是盛夏季節,可她卻在裙子外穿了一件長袖針織開衫。
“請問,商珩是在這間病房嗎?”
她的聲音很柔和,聽起來底氣不是很足,隨著走近能嗅到淡淡的中草藥的味道。
阮硯舟眉頭微微皺起,“你是商家的人?”
女孩點了點頭,聲音輕緩,“我是林菀,商珩是我的表哥。”
阮硯舟沒想到商家竟然只讓一個這么年輕的小姑娘過來,他指了指身后的病房,
“商珩就在里面,等他醒了我們再來。”
林菀嘴唇顏色有些淡,“好,等阿珩哥哥醒過來我會轉告他的。”
她的身體好像很不好,說兩句話就有些微微的喘息,她緩了一會兒才往病房走去。
阮糖的視線追隨著她,林菀的皮膚呈現近乎透明的蒼白,身形纖細單薄,發色偏淺,走路的步伐很慢很輕。
雖然只見了一面,但阮糖可以斷定林菀的身體不好,而且是很不好,大概率是從出生就帶著的毛病。
就算是用師門的梅花針法也只能盡量延長她的壽命,想要治愈基本上是不可能。
如果商珩讓她救的人就是林菀,阮糖覺得沒什么必要了。
她打算等商珩醒了之后,再找他談一談,畢竟他救了自己兩次,她會想辦法盡量延長林菀的壽命。
可這一等就是半個月,阮糖在工作室里設計圖稿,葉蓁拿著手機上來,
“老板你手機來電話了。”
阮糖放下手中的筆,將電話接了過來。
屏幕上顯示著三個字:老狐貍,她眉頭一挑,接通了電話。
“商先生這是終于想起我來了?”
葉蓁一聽她這話,下樓的腳步一頓,豎起耳朵去聽。
電話里的聲音冷笑一聲,
“阮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還怪起我來了?”
阮糖聽他這么說,火氣噌的一下上來了,她拿著手機站起來,
“商珩是你自己不聯系我的!”
讓她等了半個月,電話打過來第一句話竟然就是陰陽怪氣,阮糖的脾氣也上來了,
“做人要講良心吧,我在醫院守了你一天一夜,后來是你表妹來我才走的,再說我走之前也說了等你醒了再來看你,這么長時間沒消息,我差點準備參加你的葬禮!”
她說完這一大段話之后,電話中的人沉默了很久,阮糖以為他已經掛斷了電話,商珩低沉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來,
“我知道了,下午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