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由陳興,親自設計的四合院,墻高院深,青磚黛瓦,在這個年代的農村里,顯得格外的氣派和堅固。
“壁虎”觀察了一下地形。
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副特制的飛爪,輕輕一甩就牢牢地勾住了墻頭。
他拽了拽繩子,確認牢固之后,身手敏捷的翻了進去。
“鬼手”緊隨其后。
兩人落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院子里靜悄悄的。
正屋的房間里,還亮著昏黃的燈光。
隱約可以聽到,里面傳來一個年輕女孩,和一個老太太的說話聲。
“奶奶,您就別忙活了,快去睡吧。”
是陳雪的聲音。
“沒事,小雪,奶奶現在身體好得很,渾身都是勁兒。”
是奶奶的聲音。
“我把你哥給你買的那些新書,都用牛皮紙包起來,省得放壞了。”
“你先去睡吧。”
“好,奶奶,那我回屋了。”
待陳雪離開,“壁虎”這才對著“鬼手”打了個手勢,指了指亮燈的那個房間。
“鬼手”點了點頭。
他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比指甲蓋還小的,黑色的金屬圓片。
圓片的中間,有一個細如牛毛的小孔。
他將圓片貼在了窗戶紙上,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細長的吹管。
吹管的另一頭,連接著一個小巧的皮囊。
他將吹管對準了金屬圓片上的小孔,然后輕輕地擠壓了一下皮囊。
一股無色無味的,淡淡的煙霧,便順著小孔,飄進了屋子里。
這,就是“鬼手”的成名絕技,“蝕骨香”。
這種香,是用金三角特有的十幾種毒草和毒蟲,經過特殊工藝煉制而成。
人吸入之后,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但三天之后,毒性就會慢慢發作。
它會從內部,慢慢地侵蝕人的骨髓和神經,讓人渾身劇痛,四肢無力,最后在無盡的痛苦中,慢慢地耗盡生命力而死。
而且這種毒,成分極其復雜,以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根本就不可能檢測得出來。
只會當成是一種,原因不明的惡性消耗性疾病。
可以說是,殺人于無形,居家旅行,必備良藥。
“鬼手”很有耐心。
他足足等了十幾分鐘,直到那個皮囊里的煙霧全都散盡。
他才收起了工具,對著“壁“虎”打了個手勢。
兩人再次悄無聲息地翻出了院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仿佛,他們從來沒有來過。
……
屋子里。
奶奶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毫無察覺。
“阿嚏!”
“阿嚏!!”
“阿嚏!!!”
奶奶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聽到動靜的陳雪,從床上爬起來,跑到了奶奶的屋子里。
“奶奶,您是不是著涼了?”
陳雪連忙關心地問道。
“沒事。”
奶奶揉了揉鼻子。
“可能是這窗戶有點漏風。”
“不是讓你去睡覺了嗎?”
“你怎么還沒睡啊?”
“好了好了,我這兒也忙完了,你也趕緊去睡吧。”
她打了個哈欠,感覺身上,傳來一陣莫名的疲憊。
“嗯,好的奶奶。”
陳雪早就困了,剛才都要睡著了。
只是聽到奶奶打噴嚏,不放心,這才又過來的。
隨后,陳雪再次離開,奶奶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
奶奶起床的時候,就感覺渾身有些不得勁。
不是那種生病的難受,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從骨子里透出來的乏力感。
就好像,昨天晚上沒睡好一樣。
“可能是年紀大了,覺也變少了。”
奶奶沒太在意,像往常一樣,起床,做飯,喂雞。
可到了中午的時候,這種乏力感,就變得更加明顯了。
她甚至感覺,自己連拿起鋤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且胃口也變得很差,看到平時最喜歡吃的紅燒肉,都覺得有些反胃。
“奶奶,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放學回家的陳雪,看到奶奶的樣子,擔憂地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歇歇就好了。”
奶奶勉強地笑了笑。
可到了晚上,情況就變得更加嚴重了。
奶奶不僅渾身乏力,連關節都開始隱隱作痛。
那種疼,不是普通的風濕痛,而是一種,從骨頭縫里,鉆出來的,又酸又麻的疼。
疼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奶奶,您到底怎么了?要不,我們去縣里找哥吧?”
陳雪看著奶奶痛苦的樣子,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不用……不用麻煩你哥。”
奶奶咬著牙,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現在,正是干大事業的時候,不能為我這點小事分心。”
“我……我躺躺就好了。”
可她嘴上雖然這么說,但那越來越劇烈的疼痛,卻讓她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陳雪再也忍不住了。
她知道,不能再等了!
她抹了一把眼淚,從炕上跳了下來,穿上鞋就往外跑!
“哥!我這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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