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邦手指敲打著辦公桌面。
他在分析凌子烈這些話的真實性。
他與凌子烈見過面,聊過天,但也只限于見過面,聊過天。
再無更多的交情。
凌子烈如今打電話過來了解左開宇,夏安邦在想,該告訴他什么,或者說,不該告訴他什么。
這些,可都是政治籌碼呢。
思索片刻后,夏安邦笑著說:“怎么,子烈同志不信任左開宇同志?”
“還是說,子烈同志另有擔心?”
凌子烈笑道:“安邦書記,主要是開宇同志的身份敏感啊。”
“畢竟是姜家女婿嘛。”
凌子烈知道,夏安邦肯定知道左開宇這一層身份。
夏安邦笑著說:“的確。”
“如果子烈同志是因為這層關系,擔心左開宇同志的工作能力,我認為完全沒必要。”
“左開宇同志在南粵省的工作是可圈可點的。”
“他從縣長到縣委書記,然后到金陽市財政局,教育局,可以說,在各個領域都是有建樹的。”
“所以,你盡可放心,左開宇同志是能做事的。”
“當然,做事是一回事,能做事的人,必然是會犯事的,這一點,子烈同志需要仔細斟酌。”
“能接受他犯事兒,那可以無條件用他。”
“若是不能接受他犯事,子烈同志小心任用他。”
夏安邦覺得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仁至義盡。
他不會再提醒其他什么了。
凌子烈聽完后,眉頭皺了起來。
他又問:“安邦書記,你的意思是,他在南粵做事也是附帶著犯事,是吧?”
夏安邦哈哈一笑:“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畢竟,他任縣長與縣委書記時,有市一級管著。”
“在金陽市工作時,是由金陽市委市政府管著。”
“他的事情,還到不了我這里。”
凌子烈也就一笑:“也是呢,安邦書記。”
夏安邦說:“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一個會議,下次再聊。”
凌子烈說:“好,安邦書記,謝謝你。”
掛斷電話,凌子烈看著袁鑒。
袁鑒則說:“凌書記,你也聽到了,夏安邦同志的評價是有能力的,而做事難免會犯事,這是無可避免的。”
“也正應了這番話,他做通了省屬國企的思想工作,但也犯了目中無人的毛病。”
凌子烈看著袁鑒,說:“老袁,話雖如此。”
“但我也是為了你省政府啊。”
“他發展文旅業,要搞文旅經濟,將來指不定還要犯下什么事,到時候,你能替他擋下來?”
袁鑒想了想,說:“只要經濟搞起來,沒有犯原則性錯誤,我都沒有問題。”
凌子烈也才點點頭:“那好,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那這件事,暫且擱置吧。”
“至于他許諾給省屬國企負責人的那番話,我們當什么也不知道。”
袁鑒點頭應道:“凌書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