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神色不變，沒有因為素夢回的態度產生畏懼心理，“我注冊了一家影視公司，是華國第一家私營影視公司，我特別欣賞素導，想請素導合作拍電視劇。”

“能注冊成立，確實有本事，不過，我現在一切都好，不打算轉私營。”素夢回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姜瑤淡然一笑，“素導，真的一切都好嗎？那為什么您接手的任務都是燙手山芋？經費低，要求高，時間緊，環境艱苦，時不時有演員退出，又要馬不停蹄找新的，別人還以為是您的問題。”

“你調查過我？”

“當然。”姜瑤一點也不遮掩，“找合作伙伴，不管是誰，了解對方底細都是第一步，也是極其關鍵的一步，不然，沒辦法放心合作。”

她一臉坦誠，素夢回笑了笑，“姜同志既然調查過我，那應該知道，我的名聲不怎么好，為什么還要找我？”

“因為您品行端正，能力過人。”

“我還以為姜同志能一直坦誠下去，看來，是我判斷失誤了。”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說姜瑤為了讓她加入，沒有原則地恭維她，暗諷姜瑤和其他人也沒什么不同。

姜瑤垂眸輕笑，“沒想到，如此才華橫溢的素導居然對自己這么沒有信心，我說的都是實話。”

她抬眼看向素夢回，繼續道，“素導性子直爽，做事嚴謹，要求也高，免不了會讓人誤會，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有現在的成就，說明你的能力比呈現出來的更強，還有一點，作為女性，在現在這個年代，能取得這么高的成就，真的非常難得，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也需要更強的實力，才能和其他導演頂峰相見。”

“我記得，你一直在宣揚女性力量，強調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怎么到我這，就變成了不平等了？”

“要是真的平等，就不需要宣揚和強調了。”姜瑤笑了笑，“看看現在身居要職的人當中男女比例就知道了，在同等能力的前提下，男性會更優先，女性想要出頭，就需要比同一個層級的其他人更出色，她們想要獲得這樣的能力，則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重男輕女的思想，天生比男性弱的身體構造，懷孕生子，照顧家庭和孩子，世俗的偏見，等等，這些都是阻礙她們不斷進步的絆腳石，素導，您還覺得平等嗎？”

“是不公平。”素夢回微微嘆了口氣，挑了挑眉，“這么明目張膽說出來了，不怕被舉報？”

“我說的是事實，正因為世道不公，所以國家才大力倡導男女平等，我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響應國家號召。”姜瑤也挑了挑眉。

素夢回看到了她眼里的自信，突然笑了，“要抓你的辮子，真是不容易。”

“因為我本來就沒扎辮子呀～”姜瑤輕輕撥了一下蓬松的卷發，“我昨天燙的頭發，好看嗎？”

一個嚴肅的問題被她輕松揭過，素夢回看著她，笑意多了幾分真誠，“還不錯。”

“我也覺得。”姜瑤笑盈盈地用掌心撫著卷發，“素導哪天想燙頭發了，叫上我，我們可以一起。”

“我的頭發長出來的時候就是卷的，不用燙。”

“這么好看，我還以為是燙的，真會長！”姜瑤一臉驚喜，“那我們只能一起剪頭發了。”

話題已經偏到外婆家，不過姜瑤并不打算掰回來。

打好關系，也是談合作的重要一環。

而且，她知道，素夢回的性子嚴謹得有些較真，一定會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的。

果然，下一秒，素夢回主動提及一開始的問題，“姜同志，我是拍電視劇的，需要實地取景，拍攝周期長，經費也高，不像電影這么快，拍出來之后，也不會像電影那樣，有這么多人花錢看，而且，你是私營的，沒有國家兜底，最重要的是盈利，耗不起，我認為，你該找人拍電影，試試看合不合適，而不是找我。”

她辭真誠，姜瑤微微點頭，“素導說的是，不過，我認為，電影的火熱和電視劇的低迷不會一直不變，隨著電視機的普及，電視劇的市場會越來越大，正如你所說，拍一部劇集較長的電視劇需要很長時間，前期的籌備工作，包括確定劇本，找演員，培訓演員等，都需要時間，現在拍，幾年后完成，再開播，正合適。”

“幾年？”素夢回微微蹙眉，“你想拍什么電視劇？”

“名著和系列武打劇，都可以，也可以自己寫劇本。”姜瑤拿出筆記本，翻到列清單的那一頁，“素導您看看，我也寫了個劇本的開頭。”

素夢回定眼一看，都是自己感興趣的，看到姜瑤寫的那個，更是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看完了，意猶未盡。

“姜同志，這都是你自己寫的？”語氣中難掩激動。

“對。”姜瑤露出一抹清淺溫和的笑意，“您覺得怎么樣？”

她在這方面，可是領先了四十多年，故事構思和人物設定，還有武打動作這些，完全不在話下。

“很不錯。”素夢回的視線一直落在那些文字上，“不過，這樣的話，耗時就更長了，而且，姜同志你這么忙，只怕沒有時間親力親為。”

“這不是問題，我早就開始寫了，存了不少稿，素導你最近還要忙上一部電視劇的事，等你忙完，再開始籌備這個，我估計也差不多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