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姜瑤的眼神不自覺地帶上了控訴,“姜同志,你這也太危聳聽了。”
姜瑤面上毫無波瀾,“我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沒有教唆或者慫恿誰做什么,同樣的,侯同志你想做什么,也是你的自由。”
侯書寧沒有辦法反駁。
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
她失望地看了一眼其他人,直接伸手扶起章秀秀和章元寶,“你們沒事吧?”
“阿姨,謝謝你幫我們。”章秀秀虛弱地靠在侯書寧懷里,抱著侯書寧,“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說的什么傻話,你不會有事的,阿姨送你去醫院。”
侯書寧看邊上停著一輛車,“姜同志,這是你的車嗎?麻煩送我們去醫院。”
姜瑤看了一眼時間,“侯同志,我也想幫你,但我作為被他們冤枉的人,不能離開這里,不然,就更說不清了。”
“你怎么想的只有自己?”侯書寧被氣得不行。
“他們冤枉我的時候,想的不也是只有自己,不管別人的死活?”姜瑤抬眼看向前面,笑了笑,“不用多說了,部隊的人和醫生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人是莫少棠。
她沒再管侯書寧他們,和莫少棠說了事情的經過。
醫生則幫忙檢查章秀秀和章元寶的傷勢。
除了膝蓋有淤青以外,沒有其他新傷,那些淤痕都是以前留下的。
莫少棠也從拐角的地方發現了這姐弟倆和葛蘭凌亂的腳印,一看就是在這停留了好一會,看到車來了,才跑出去的。
他沒有問那兩個孩子,直接看著葛蘭,“葛同志,你有什么話要說?”
葛蘭被這凜冽的目光看得心虛,“我們剛剛是在這玩,剛巧那時候跑出去,才發現車來了。”
“也就是說,你們是突然跑出去的?”莫少棠抓到了話語里的漏洞,“葛同志,請如實相告。”
“是!”葛蘭沒想到技術組的人都來了,查驗得這么仔細,她害怕像之前那樣,背上陷害軍屬的罪名,被抓進去,“我剛剛看錯了,以為孩子被撞了,心里擔心,亂了分寸,不是要冤枉姜同志。”
說著看了章秀秀他們一眼,章秀秀一副怯懦的樣子,“我和弟弟也是被嚇到了,覺得動不了,以為被撞傷了。”
他們主動承認沒事,構不成陷害的罪名。
姜瑤有點惋惜,不能直接把人解決了,“侯同志,你聽到了,這件事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反而是我,差點因為他們的‘看錯’和‘嚇到’,被你指責,也差點背負上害人的罪名。”
侯書寧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有點難為情,“不好意思,姜同志,是我誤會了,不過,孩子還小,放著他們躺在地上,確實不太妥當,要是真出事了,就不好了。”
“侯同志,希望下次你被冤枉的時候,也能這么有善心。”姜瑤笑了笑,看向莫少棠,“莫政委,麻煩也給我一份簽名蓋章的筆錄,免得哪天又有誰跑出來借題發揮,散布謠。”
“好。”
拿到后,姜瑤向圍觀的人道謝,正想回家,手突然摸到了包里的報紙。
她這才想起來,還沒去龍映泉那送報紙呢,“王叔,辛苦你再送我去一趟市區,我還有事沒辦完。”
“好。”
汽車啟動后,姜瑤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孩子。
發現章秀秀還緊緊抱著侯書寧,虛弱地窩在侯書寧懷里。
她笑著搖搖頭,這兩個孩子改路數了。
葛蘭會帶著孩子回來,說明生活不好過,可能想把孩子轉手,現在看來,侯書寧就是那個送上門的最佳人選。
到龍映泉住的胡同外面,姜瑤讓王叔在那里等著,自己進去。
她試探性敲了敲門,“龍同志你好,我是姜瑤,來給你送報紙來了。”
就在她想著,要是沒反應的話,再敲兩下的時候,院子里響起熟悉的冰冷的聲音,“門沒鎖,進來!”
“好。”姜瑤挑了挑眉。
喲!
門都沒鎖呢!
是不是在等她?
她推開院子那厚重的木門,看到龍映泉后,自來熟地走過去,坐了下來,笑瞇瞇地把報紙平鋪在桌上,“龍同志,這是第二期報紙,您看看,下一期報紙,我明天下午送過來,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先回去了。”
然后笑著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她走得這么干脆,龍映泉莫名心塞。
上次不是嘴巴叭叭叭的,說個不停,趕她走都不愿意走嗎?
怎么這次這么乖了,他還沒趕人呢,就要走了?
是不是他之前太兇了?
龍映泉陷入了自我反省。
目光接觸到那份報紙時,不自覺被吸引了……
姜瑤沒有管大佬的心思。
該說的話上次已經說了,再說就顯得累贅,不真誠了,現在要做的,是行動。
只要雷打不動送報紙過來,她就不信,某人會無動于衷。
然后,她再突然某一天不送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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