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要不是媽媽說,不能把嫂子懷孕的事告訴別人,他一定要說出來!
那小孩根本不聽,張牙舞爪想打滿滿。
意識到沒辦法溝通,姜瑤也不浪費時間了,“去公安局吧。”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
魏伯庸和魏雪漫。
他們旁邊還跟著兩個她不認識的人。
長相和他們有些相似,她猜測,應該是魏伯庸的兒子魏允謙和兒媳婦聞櫻。
前一段時間他們夫妻出差了,她一直沒見過。
四人行色匆匆,四處張望。
姜瑤有些意外,“魏教授,你們在找什么?”
說話的時候,她的身體稍微有所偏轉,露出了被擋住的那個渾身是刺的小孩。
“我們在找這孩子!”魏伯庸焦急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姜同志,還好遇到你們了,不然,孩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姜瑤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臉詫異,“這個孩子就是豆豆?”
“是的。”魏伯庸點點頭,“公安同志幫忙把孩子找回來了,但他好像不記得我們了,也不會說話,我們帶他來看身上的傷,沒想到他趁我們不注意,跑了。”
看到孫子現在的模樣,他悲從心來,眼眶微紅。
姜瑤心里也不好受。
她見過豆豆的照片,是個穿著背帶褲,皮膚白皙,活潑可愛,又有點酷酷的小孩,和滿滿給人的感覺很像。
但剛剛,她完全沒有看出來,實在是變化太大了。
面前的孩子衣衫襤褸,皮膚黝黑,骨瘦如柴,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傷痕,特別是他的眼神,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稚氣和懵懂,變得陰鷙偏激又麻木。
就算是對人的五官構造比較敏感,她也還是沒有第一時間把這孩子和之前看到的照片聯系起來。
姜瑤輕聲安撫,“孩子吃了很多苦,一時之間適應不過來很正常,魏教授,你們先帶孩子去檢查身體吧。”
“好。”魏伯庸點點頭,“姜同志,賀同志,謝謝你們。”
魏雪漫和魏允謙他們也開口道謝。
聞櫻一直在流淚,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笑著對姜瑤他們點頭示意。
姜瑤知道,對于一個母親來說,這太殘忍了。
她沒有多說什么,和他們道別后,準備離開。
突然,魏伯庸叫住了她,“姜同志,忘了和你說,穆校長有事和你商量,想見見你,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他來找你。”
他說的穆校長是京華大學的校長穆登云。
姜瑤很意外,“不用這么麻煩,我去學校找穆校長就行,不知道他現在方不方便見面?”
“方便的,他昨天還和我說這幾天都有空。”魏伯庸拿出紙筆,寫了兩個號碼,“上面的是他家里的,下面的是他辦公室的,放假了,他大多時候都在家。”
“好,麻煩魏教授了。”姜瑤雙手接過。
“姜同志客氣了。”
離開醫院后,姜瑤見滿滿一直回頭,盯著豆豆的方向看,她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滿滿,怎么了?”
“嫂子,他們是他的家人嗎?他為什么不記得他們了?”滿滿一臉好奇。
“對呀!他們是一家人。”姜瑤神色有些無奈,“不過,他之前遇到了壞人,被壞人欺負了,加上很久沒有見過家人,有點忘記了。”
“那他好可憐……”滿滿耷拉著腦袋。
“嗯,因為拐子太多了,壞人太多了。”姜瑤輕輕抱著他,“滿滿,以后出去玩,一定一定要緊緊跟著大人,知道嗎?不然,要是被拐子帶走了,以后可能就見不到爸爸媽媽和哥哥嫂嫂了,還沒有飯吃,沒有衣服穿,天天被打。”
她越說滿滿越害怕,“嫂子,我一定跟著!”
姜瑤趁機和他灌輸更多的安全意識,“還有啊,要記住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嫂嫂的名字,工作的地方和家里的地址,記住家里的電話號碼,知道嗎?”
“嗯!”
“那我考考你哦,你的爸爸媽媽叫什么名字?”
“爸爸叫賀振山,媽媽叫沈琳瑯。”
“真棒!”
……
接下來,姜瑤給人類幼崽科普了一番他不記住的信息,又叮囑了好一會,確認他已經完全記在心里,也有了防范意識,這才作罷,進了路邊的郵局,撥打穆登云的電話。
得知穆登云現在在學校,她和賀洵直奔學校。
到辦公樓前面,剛下車,她就看到有人在門口站著。
姜瑤之前見過貼在墻上的個人介紹,認出他就是穆登云。
他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中山裝,帶著金屬細框眼鏡,文質彬彬,儒雅斯文。
一看到她,就熱情打招呼,“是姜同志吧?你好,我是穆登云。”
“穆校長您好。”姜瑤沒想到,穆登云居然是在等她,笑著和他握手,“聽魏教授說,您找我有事,我一有時間,就馬上過來了。”
“感謝感謝。”穆登云做出“請”的姿勢,“來,進來聊。”
“好。”
姜瑤跟著他進去,“不知道穆校長找我來有什么事?”
“姜同志,不瞞你說,這次來你,是想請你幫忙的。”
姜瑤心里疑惑,京華大學人才濟濟,按理說不至于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
她不知道對方想說什么,禮貌回應,“您請說。”
“我想聘請姜同志作為我校的特聘教授,來給英語專業和畫畫專業的同學上課。”
聽了穆登云的話,姜瑤覺得既意外,又有點意料之后。
之前她就想過,以她的英語水平,在這里,確實可以當大學老師,但這畢竟是國內最高學府,她還是有些好奇,“我能否問一下,您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穆登云笑了笑,“我看過你翻譯的書,翻譯得太漂亮了,我也去了新花報社了解情況,這才知道,當初給梁鴻放翻譯的人是你,陳主編對你更是贊不絕口,他還跟我說,你幫軍工廠也做過翻譯。
我又打電話到軍工廠那邊,軍工廠那邊一直在夸你,還說你幫部隊解決了大難題,不過任務保密,不能透露。
你可能不知道,梁鴻放和軍工廠的閆部長對翻譯的要求尤為嚴格,之前給他們準備的翻譯都是我們學校的,可惜他們不滿意。
你翻譯得又準又快,發音也標準,我想肯定有你的一套學習方法。
現在,國內正在致力于與國際接軌,需要大量的外語人才,我是真心想請姜同志幫忙。
至于畫畫方面,是魏教授無意間和我說起的,那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英語水平,出于好奇,我找了公安局的呂局長了解你的情況,這才知道,你憑借著一手出神入化的精湛畫技,幫好幾個公安局解決了多起案子。
近些年,各地大小案件不斷,就說我們這里,最近也發展了很多事,國家和社會也急需有這樣畫畫技巧的刑偵人才,協助公安破案,將惡人繩之以法,維護社會治安。
姜同志,我是誠心邀請你成為我們學校的老師,希望你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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