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蒼蘭卻看到這個哭得凄慘的瘦小婦女在扯劉婆子身上什么東西,
趁著大家幫忙把人抬下來,她手快速拿了什么東西塞進劉婆子口袋里,捂著臉痛哭。
夏蒼蘭挑眉,喊住準備帶尸體離開的隊長和鄉親們,
“隊長,事情怎么回事,還沒查清楚呢,你們現在抬走尸體,可是破壞案發場地了。”
隊長一愣,
“夏同志,還需要查什么?這劉婆子不就是自己自殺的嗎?”
這舌頭眼睛都凸出來了,還有那老高的門梁,不是自殺怎么可能搞得上去?
跟在劉婆子身邊抹眼淚的瘦小婦女劉氏手一頓,抬頭看了夏蒼蘭一眼,又低頭大聲哭,
“這位,同志,我婆婆就是一時想不開,在我們農村,這種情況太常見了,根本不需要報公安處理。”
一句話,就是讓你不懂不要裝懂,別耽誤大家時間。
夏蒼蘭聽出她話里意思,氣笑了,走到劉婆子身邊,指著她脖子青紫的勒痕,
“一個想要自殺的人,脖子只有一條勒痕,而劉婆子的脖子明顯第一道勒痕比第二道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其他人呆愣愣,搖頭,
不懂啊,不就是勒痕嗎?吊死,脖子上當然有勒痕啊,這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劉氏聽懂了,她抹眼淚的手猛地一攥緊,眼神一瞇,又抬起淚眼,
“這位同志你誤會了,上吊的人如果沒有吊好,脖子上出現幾道勒痕不是也正常嗎?”
“而且,這尸體也不能大刺刺露天放著啊,這報公安還要去城里,來回一趟,
今天去城里的車早就走了,難道要我們家等幾天才能給我婆婆入土為安嗎?”
其他人紛紛點頭,
對啊,對啊,這來回一趟可太麻煩了,而且,說不定劉婆子就是自殺呢。干嘛還要搞那么麻煩。
夏蒼蘭掃了劉氏一眼,
“要是想要驗證劉婆子是不是自殺的,我還有一個方法,這個方法需要去劉婆子家,一眼絕對能清楚。”
其他人包括隊長都一愣,
什么方法在這么厲害?還讓人一眼絕對清楚知道人是否是自殺?
“隊長,麻煩你帶路,我們過——”
“你這同志是怎么回事?我婆婆已經死了,我家里只有一個斷腿的丈夫可憐地躺在床上了,為什么都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家?”
夏蒼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氏厲聲打斷,
她的話和撕心裂肺的怒吼嚇了大家一跳,不過,轉頭看到她傷心的模樣,不禁覺得他們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劉婆子剛去死,他們就懷疑這懷疑那,好像確實不太好。
劉氏看到周圍人面露愧疚,她眼里閃過喜色,
眼神卻堅定看向一直不說話的夏蒼蘭,一副一定要她給個說法的倔強。
夏蒼蘭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剛剛我還不確定,現在你的話和極力阻止大家去你家的焦急表情,我現在確定了,
你,在害怕啊,害怕大家去你家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畫面吧?”
夏蒼蘭摸著下巴做了個沉思的表情,
“我想想,劉婆子如果死了,你家里唯一的丈夫又摔斷腿了,整個劉家只剩下你一個健全的女人,如果劉金寶也死了,那——”
“你放屁,你這是污蔑,我可以告你。”劉氏厲聲指著她罵。
不過,在場的人都不傻,看劉婆子兒媳那一閃而過的心虛表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們的心不禁打了個冷戰。
隊長眼神嚴肅,立刻招呼人,
“走,大家一起去劉家看看,我倒要看看,今天誰的話是真的,誰的話是假的?”
不理會攔著他們去路的劉兒媳,隊長一把揮開她就帶著人朝劉家走去。
夏蒼蘭走在最后,經過劉氏身邊時,說了句只有她們才聽到的話,
“尾巴掃得很好,卻沒有掃干凈,難道你沒有發現,你口袋里的東西露出來了嗎?”
說完,不理會慌慌張張低頭檢查口袋的劉氏,跟在大家身后往劉家走去。
劉氏看自己的口袋沒有東西露出來,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是一驚,
猛地抬頭看向遠去的夏蒼蘭,心里有些惶恐,
難道這個女人知道她做了什么?
不,不會的,她明明做得很小心,除了她,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