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剛閉上眼睛,耳邊就傳來裴興哲擔憂的呼喊聲,
“蘭蘭?蘭蘭?”
夏蒼蘭睜開眼睛,才發現不是她的錯覺,裴興哲真的蹲在她面前喊她,
她勾起一抹微笑,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傻左,剛想說什么,一口血噴出來,再也忍不住暈眩,倒在裴興哲懷中。
“蘭蘭!?”
京市部隊,
“裴興哲,你到底在搞什么?這么大的行動你為什么沒有跟我報告?別忘了,你現在是京部的一團團長。”
“報告,文師長,這事太緊急,你又去外地開會了,我只能先跟周師長簡單報告下這件事后,讓他跨區域批準。”
這種情況,基本不存在,卻也不是說不可以,而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文師長鐵青著臉,瞪著裴興哲,既高興又難受。
高興是這任務雖然不是他直接批準安排的,在京部里,怎么也能沾點好處;
難受的是這個任務是周師長那犢子玩意批準的,到時候肯定又要被這老小子笑話一陣子了,
哎呦,怎么就這么湊巧,他就出去開什么會了呢?
“對了,你帶回來的人,什么情況?”
五花大綁不說,還不讓任何人靠近和治療,就這么用鐵鏈鎖著拷著,罪大惡極的罪犯都不至于這樣。
說到這個,裴興哲的臉色就沉下來,
“那個人,不簡單,我的妻子——夏蒼蘭同志,師長也聽過她的厲害之處吧?”
文師長挑眉,點頭,
當然,那丫頭,他們這些老頭老太太可感興趣了,
一個女娃娃能在部隊里不輸任何一位男同志,還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這可不是天才就能說的了的,
“昨天為了抓到他,夏蒼蘭同志受傷了,還連吐了幾口血,這在以前都沒有的情況,”
昨天,卻出現了,還在這么多人面前吐血了。
裴興哲不說很了解夏蒼蘭,卻也知道,她是能不讓別人知道她任何情況,就不會讓別人知道死都忍住的人。
但,昨天她卻當著眾人的面,吐了血,還暈倒了,
如果不是實在是撐不住,她怎么可能會讓人看到她這虛弱的模樣。
“夏丫頭沒事吧?”
這丫頭要是出什么事,這上面的人可不得罵死她,其他人更要笑死他了。
在別處,丫頭活得好好的,現在倒好,來這里又是吐血又是暈倒的,
他就算是有張嘴,有理也說不清楚啊。
“醫生說她失血過多,身上多出內臟受到重擊,說——這情況如果是普通人,基本一擊就能擊斃的結果。”
醫生稱奇,這個女同志能忍下來,還只是微微吐血,已經算是最大奇跡了。
裴興哲眼神暗沉,
昨天抓回來的男人,只有他,才會傷害到夏蒼蘭,馬古雨根本沒有這樣的手段。
文師長看他心情不佳,給了他兩天假,讓他先好好照顧夏蒼蘭同志。
等他出去后,文師長一個電話撥出去,打給領導報告這件事。
軍醫院,
當裴興哲來到夏蒼蘭的病房,里面已經有人了。
夏蒼云回頭,看到他,又默默轉回頭,坐在病床邊沉默不語。
裴興哲走過去,把他給夏蒼蘭帶的東西一一整理放好,
突然,就聽到夏蒼云開口了,
“老大,這次的事,為什么你還讓蘭蘭參加?你明知道她現在根本不是部隊的人,她也沒有義務跟著我們去做這么危險的任務。”
裴興哲身體一僵,還是先把東西放好,才轉身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病床上,看著蒼白虛弱躺在床上的夏蒼蘭,
握住她的手,還是冰涼涼的觸感,他兩只手捂了捂,
“蘭蘭想調查,想揪出幕后找夏家的黑手,我也沒有想到,馬古雨背后有這么厲害的人——”
其實,昨天晚上,看到夏蒼蘭和馬古雨他們不見了,他心里有一瞬間鈍痛,仿佛即將失去什么重要東西的鈍痛,
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他心慌,他焦急,怕夏蒼蘭真的出事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出事了。
本來他心里還僥幸想著可能是他想多了,明明知道她的身手那么厲害,卻——
轉眼就看到夏蒼蘭閉著眼睛,生死不明坐在地上,嘴邊全是血跡,
那刺眼的紅色,刺痛他的眼睛,讓他一度以為出現幻覺了。
“沒想到,沒想到——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戰場上的事,本來就變幻莫測,一開始,你就不該讓蘭蘭加入。”
夏蒼云氣紅了眼,
鬼知道等他回來,又看到自己妹妹一臉蒼白躺在病床上的畫面,心里是什么感覺。
裴興哲輕笑,
“你覺得蘭蘭會是那種有事躲在我們背后的人嗎?如果-->>她是,你都該懷疑她是不是你妹妹了吧?”
夏蒼云沉默了,
因為他說得對,如果有一天,蘭蘭突然躲到所有人背后,膽小如鼠,那絕對不是他妹妹,他會懷疑是不是有人調包了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