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總謬贊了,我只聽說喜神是戲班子的保護神,從來不知道還可以供奉在家里。”陸非奇怪道。
“那是因為,我家有一位唱戲的祖母,只有梨園中人才能供奉大師哥。”柳崇明解釋,“其實,戲服就是大師哥賞給祖母的,祖母有了這件戲服才成為一代名角兒。”
“什么?嚴班主不是說,戲服是戲班子做的嗎?”陸非詫異。
“那是春家班的祖師爺欺騙后代的謊話.....”柳崇明嘆了口氣,“春家班祖師爺知道戲服的神奇所在,是他們親自向大師哥借的戲服,也很清楚使用戲服會是什么后果......”
“居然是這樣!”
陸非不禁為嚴班主感到悲哀,他猛然想起,最開始在戲服里面看到的東西了。
當時他沒跟虎子說,是因為太過奇怪,他也無法解釋。
戲服里面,畫著一張宛如孩童的笑臉。
現在想來,那就是大師哥的印記!
“既然是保護神,為何會導致你家根基斷裂?”
“為了留住這位保護神......我們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柳崇明露出慚愧的苦笑。
陸非大概明白了。
他們家這是供奉了一尊邪神。
邪神看似能給你護佑,實則索要得更多。
壽宴上的陰菜,恐怕就有這邪神脫不了干系,柳家人的供奉已經滿足不了它的胃口,它需要更多的人氣。
自作孽,不可活。
“怪不得戲服會要人性命,怪不得你家隔幾年就要辦一次壽宴,原來不是給你家老奶奶辦的,而是這位大師哥。”陸非冷笑。
“陸掌柜,我們這樣做的確有錯!但我們也補償了鎮上的人,每年都會給鎮上捐款,修橋鋪路,資助老人兒童......”
見陸非神色不屑,他連忙改口。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于事無補,只希望盡快結束這場罪孽。”
“供奉大師哥并非我們自愿!大師哥是祖母傳下來的,如果我們不按大師哥的要求做,我們全家都會遭殃,我們這些后人根本沒有選擇余地......”
“如今,祖母已只剩一副軀殼,我們柳家供奉不起大師哥,再留著它恐怕會波及到更多人。如果陸掌柜能送走它,不光對是我們柳家的恩人,還能救鎮上的人......”
他對著陸非深深鞠躬。
“行了行了,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只是來收邪物的,其他的與我無關。”
陸非淡淡擺手。
這戲服的作用挺有意思的,放出去一定能賣大價錢。
他最近收了不少邪物做法器,是時候在經濟上多些進賬了。
而且,從柳崇明的面相上來看,他的確不是什么兇惡之徒。
應該做了不少善事,否則,他們柳家肯定根本不到現在。
“不過,柳總,話我要說清楚!邪字號向來只收邪物,不管恩怨。請走那位大師哥之后,你柳家到底能不能得救,與我無關。”
“明白!只要陸掌柜肯出手,我們柳家已經感激不盡!”
柳崇明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千恩萬謝,哪里敢說半點不字。
“那么晚上,我就來會一會這位大師哥。”
陸非思索片刻,讓虎子做了一些準備。
夜晚降臨。
柳家大樓寂靜無聲。
推開門,陸非獨自進入五樓,走向供桌那口老舊的大衣箱。
衣箱錯開一條縫隙,里面似乎有一張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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