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的時候，栓子送來一大鍋姜湯。

“是秦叔吩咐的，山里濕氣重，去之前得每人喝一碗姜湯去寒。”

姜湯熬得很濃，大家捏著鼻子喝下，頓時感覺身體火辣辣的。

吃完早飯。

秦老漢磕了磕旱煙桿子，將其收起來，目光掃過眾人，落在段天奎和賀云松的身上。

“山里路難走，你們兩個也要去？”

“我們身子骨還行，閑暇的時候我也經常去山里采藥。”賀云松笑了笑。

實在走不動了，還有保鏢。不然，他興師動眾找那么多人干什么？

“路上要跟好我，莫亂跑莫亂看，走不動了莫勉強。進了落龍洞莫貪心，每個人最多帶一個東西走，拿多了龍神要動怒。”

秦老漢說完，提起一個背簍，率先朝前走了。

大家對視一眼，隨后跟上。

這秦老漢雖然不年輕了，但手腳利索，健步如飛，比起城市里那些久坐的年輕人還厲害。

大家不走快一點，還真跟不上他的速度。

很快出了村。

眾人踏上蜿蜒的小路，朝著東南那座如臥龍般的大山進發。那邋遢的老瘋子突然從旁邊躥出來，橫在路中間。

“過路的好心人，給口水喝吧！一口就好！”

他渾身臭氣，皮膚上長滿黑疤，雙手捧著臟兮兮的破碗，對眾人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尤瘋子，你又跑來搗亂！沒看到我們要趕路嗎，滾開！”

秦老漢頓時皺起眉，像趕蒼蠅那樣厭惡地驅趕老瘋子。

老瘋子賴著不肯走。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動手了啊！”秦老漢抬起腳用力踢了幾下。

老瘋子忍著痛，眼巴巴望著陸非幾人，執著地討水。

“行行好，給口水喝吧……”

秦老漢頓時怒了，從腰間拔下砍柴刀。

老瘋子嚇得脖子一縮。

“哎呀，秦大叔，你別打他了，他不就是想喝水嗎？給他就是了！”段靈月看不下去，取了一瓶礦泉水，遞給老瘋子。

老瘋子還是不接，搖著手里的破碗，眼神中帶著殷切。

“給口水喝……”

陸非若有所思，從段靈月手里拿過礦泉水，擰開蓋子，將水倒進老瘋子的破碗里。

“謝謝！謝謝！好心人，好心有好報！”

老瘋子頓時喜笑顏開，如獲至寶般地捧著一碗水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還真是腦子不正常！”荊劍不由得搖頭，“干干凈凈的一瓶水不要，非要讓人給他倒進破碗里，都弄臟了，能喝嗎？”

“別這么說，他腦子不好已經夠可憐的了。”段靈月很同情，“秦大叔，沒人照顧他嗎？他的兒女家人呢？”

“早死了！”秦老漢冷哼了一聲，收起砍柴刀，轉身往前走，“被他給害死的。”

“啊？怎么會這樣。”段靈月白嫩的小臉一下變了顏色。

“得罪了龍神，就這個下場。”

秦老漢頭也不回，聲音悶悶地傳過來。

“當初修龍神廟的時候，他喝多了，把廟角弄缺了一塊，大家怎么補都補不上。”

“當年就發了洪水，淹死了不少人。”

“他和他家人都被水沖走，最后其他人都死了，偏偏他一個人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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