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蘅也是警惕的樣子,蹙眉看著譚亦茹。
譚紹寧面色復雜,沉默片刻后問:“長姐怎么來了?”
譚亦茹一臉的疲憊滄桑,坐下來就唉聲嘆氣。
“江南都亂成那樣了,我當然得出來避避。”
知府夫人站起身,目光沉怒地看著她:“你勾結隋聞遠,煽動其他商戶給叛軍又是送糧又是送軍火的,你這是伙同謀逆!”
譚紹寧也不打算給自己姐姐留面子了,當著人就問她:“你要走我的信印,就是為了做這些?我真不知道,你糊涂成這樣了!”
“你們誤會我了!”譚亦茹叫起冤來,“隋聞遠謀反,我一點也不知道,他偷走了我手里的信印以譚家的名義去哄騙其他商戶與他沆瀣一氣,我知道后就與他撕破了臉,現在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說著說著掩面哭了起來。
甄玉蘅和知府夫人都是半信半疑,譚紹寧則是一臉不信。
譚亦茹一直哭,譚紹寧便領著她先去了廂房。
甄玉蘅和知府夫人飯也沒怎么吃,先回屋了。
知府夫人嘀咕著:“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她和隋聞遠來往密切,隋聞遠一直當她的靠山,她信任他,被他蒙騙了也說不準。”
甄玉蘅和譚亦茹不過見過幾次面,不了解她,無法確定她話中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但是她心里感到一陣不安,總覺得這譚亦茹突然到來,來者不善。
“夫人,咱們還是小心著她些,我怕萬一和在渝州一樣,她是想來拿住你去要挾馬知府呢。”
知府夫人一聽,又緊張起來,喃喃道:“那可真說不好啊……”
廂房里,譚家姐弟相對而立。
譚紹寧一臉冷意,“這兒沒外人,你可以說實話了嗎?”
“我說的就是實話,你還不信自己親姐嗎?”
譚紹寧捏了捏眉心,“隋聞遠的狼子野心,連我都察覺到,更何況你?我早就提醒你,別犯傻,別把自己搭進去,你竟然幫著他謀反?”
譚亦茹臉色變了變,“就算我做了傻事,但我現在真的已經后悔了,難不成你要把我當成逆賊一刀殺了嗎?”
譚紹寧看著她,閉了閉眼睛。
譚亦茹抓著譚紹寧的胳膊,“紹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離開他了。你放心,咱們家私底下那么多產業,把譚家商號棄了,再改頭換面不難的。”
譚紹寧現在只覺得頭疼,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疲憊道:“日后再說吧。今晚你先在這兒住下,我好好想想怎么安排。”
譚亦茹舒緩一笑,“好,都聽你的。”
……
知府夫人被甄玉蘅說的話嚇著了,怕譚亦茹真的對她有歹意,便讓甄玉蘅今晚陪她住一間屋子。
夜半三更,人們都熟睡了。一道黑影閃過,在知府夫人她們的房前停下。
燃香在窗戶紙上燒破一個小洞,慢慢的,屋里的人睡得更死了。
房門打開,譚亦茹進了屋,在外頭的小榻上看見了熟睡中的甄玉蘅,她拿浸了蒙汗藥的帕子捂住了甄玉蘅的口鼻,甄玉蘅皺了下眉,很快便沒了動靜,沉沉地昏睡過去。
兩個仆從進來,甄玉蘅無知無覺地就被扛起,塞進了馬車。
譚亦茹坐在車廂里,看著倒在一旁的甄玉蘅,冷聲吩咐:“回節度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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