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果然有幾個土匪騎馬而來,他們沿著馬車痕跡一路追了上去,甄玉蘅三人縮在山坡下的灌木叢里,不敢動一下。
直到那些土匪的動靜遠了,三人才松了一口氣。
“怎么樣?你們沒受傷吧?”
甄玉蘅去看曉蘭和知府夫人。
曉蘭沒事,知府夫人一輩子養尊處優,沒遭過這樣的難,嚇得驚慌失措,方才把腳給扭了一下。
甄玉蘅看了看知府夫人的腳,說:“只是扭著了,有些腫,沒有傷筋動骨。”
知府夫人坐在石頭上,難受得快要掉眼淚,“天爺呀,剛出城就遇上土匪,護衛沒了,車也沒了,這可怎么辦吶。”
這會兒可沒時間傷春悲秋,甄玉蘅和曉蘭一人挎一個包袱,扶起知府夫人。
“等那些土匪追上我們的馬車,發現車上沒人便會知道我們中途棄車而逃了,估計還會回來找,咱們不能待在這兒,先走吧。”
……
京城,八百里急報送到宮里時,本就在病中的圣上急得一下子差點背過去。
今日早朝,群臣肅然,商議應對之策。
隋聞遠顯然籌謀已久,在江南集結了十萬大軍了,不過兩日已經攻下了一座城,氣焰囂張地往北來。
出兵彈壓刻不容緩,圣上點了謝從謹和安定侯領兵征討,還決定派一位皇子壓陣。
按理說,太子不能領兵打仗,但是圣上跟前的皇子就只有太子和三皇子,圣上顯然有些疑慮。
三皇子倒是自告奮勇說自愿前往征討叛賊,可是那叛賊和他有沒有關系還不好說呢。
朝會上兩撥人爭論起來,圣上面色很差,往后一仰暈了過去。
眾人大亂,趕緊傳太醫,將圣上挪到寢殿。楚惟讓朝臣都退下,唯有幾個重臣跟著去寢殿門外候著了。
太醫來診脈,三皇子一臉情急地跟進去看圣上,楚惟則先退出來和紀少卿到一旁說話。
楚惟面色凝重:“隋聞遠造反,肯定和老三有關,竟不知他什么時候還和隋聞遠暗中勾結上了。”
紀少卿也是沒有想到會突然出這一回事,他擰眉說:“殿下,絕對不能讓三皇子去平叛,他肯定和隋聞遠是一伙兒的,讓他去了,沒準兒他帶著大軍跟隋聞遠一匯合,一起朝京城打過來了。”
楚惟沉聲道:“他去了也只是坐鎮,沒有指揮權。有從謹和安定侯在,他也沒機會妄動。”
“他早有預謀,去了就肯定要作妖。而且殿下想,咱們一直盯著三皇子,他和隋聞遠幾乎沒有過交情,也就是說他們雖然達成合作了,但是這層關系并不穩固,他們的合作若是崩了,三皇子真的跟著謝從謹他們把隋聞遠給剿滅了,立下一個平叛的功勞,大獲民心,于殿下更是不利。”
紀少卿眉頭越來越緊,“可是父皇現在病著,若是我走了,留老三在宮里,難保他不會做什么。”
“皇兄若是不想去,我去也行。”
一道清亮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楚惟回頭蹙眉看著楚月嵐。
“胡鬧,怎么能把你一個女子推出去?”
楚月嵐仍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冷淡地掃楚惟一眼,“父皇要派一位皇子過去,不是指望你或者三皇兄能親自出馬擒拿叛賊,就是讓你們去了當個擺設穩定人心罷了,既然如此,我身為公主,身份難道還不夠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