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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公館里的酒席早已散了,下人們在庭院里灑掃。
長廊深處,荔色的裙擺與青色袍衫撞在一起,楚月嵐將譚紹寧抵在墻角,唇齒交纏。
“公主,別……”
譚紹寧輕輕推開楚月嵐,光線昏暗,依然能看見他臉紅得像蘋果。
楚月嵐捏了捏他的耳朵,笑道:“你再叫大聲些,把他們都引過來。”
譚紹寧微蹙著眉,到底是不敢鬧出動靜。
楚月嵐摸了下他腰間的玉佩,問他:“方才有人問你這玉佩是誰送的,你怎么不說?”
譚紹寧抿唇不語。
方才在席上,好多人來給楚月嵐敬酒,他在一旁擋了幾杯,那些個好事兒的就說些玩笑話打趣,還故意問他的玉佩是誰送的。
楚月嵐一副很善良的樣子,對他們說不準欺負他,鬧得他更是臉紅脖子粗。
“怎么,不想讓人知道你是公主的人?”
譚紹寧垂著眼眸,一副冷冷的樣子,“我不是公主的人。”
“你倒是心高氣傲。”
“在下粗鄙,不配……”
“嘖,怎么就不會說句好聽話呢?”
楚月嵐撫摸著譚紹寧的臉,明明是很溫柔的動作,卻讓譚紹寧感到一陣寒意。
他看向楚月嵐,那雙漂亮的眼睛在一片昏暗中也亮得驚人。
“公主恕罪。”
“不會說話就別說了。”楚月嵐的指尖點在他的唇上,語調還透著一股子慵懶,“從現在開始,你不準說一句話。”
楚月嵐拽著他進了旁邊的廂房里,門關上后,一晚上都沒有出來。
直至第二天清早,天剛蒙蒙亮,譚紹寧從屋里出來,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公館。
畫舫里,甄玉蘅緩緩睜開眼,看見窗外天色已經泛白。
她一夜未睡,她不敢睡,怕一睡著一夜就過去了。
可是還是過得很快,已經要天亮了。
身旁的謝從謹闔著眼睛,手臂還圈著她的腰。
她靜靜地看著他,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都看了很久。
她知道時間不早了,謝從謹他們一大早就要動身的。
她只能珍惜這最后的一點時間,再多看看他。
很輕地嘆了一口氣后,她輕手輕腳地起身,從床上、地上撿起衣裳。
當她穿好衣裳后,回頭見謝從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或許他也一直沒有睡。
謝從謹不說話,就那樣望著她。
他在等,等她自己說后悔,說要和他一起走。
而她微笑著,過來吻了吻他的眼睛,輕聲說了句:“一路順風。”
她匆匆地走了,謝從謹躺在床上,手背搭在眼睛上,又躺了一會兒,而后平靜地起身。
回到公館時,飛葉衛風他們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了,其他官員也都準備好要動身了。
飛葉過來問他:“公子,公主那邊也說可以走了,咱們現在出發嗎?”
謝從謹點了個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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