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謝懷禮正抱著和兒做鬼臉,看他那么高興,那姑娘肯定不是說給他的了。
謝從謹要是回府,他們肯定要催促他成婚一事。
他敷衍了一句:“我還要回衙門處理公務,抽不開身。”
說完,他轉身就走,完全不顧國公爺在背后臭罵。
馬車慢慢悠悠從繁華熱鬧的長街上駛過,回到了謝從謹的私宅,一下子變得冷清。
謝從謹下車進了府門,回到房里,脫下外裳搭在衣架上,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待在屋里翻看書卷。
晚間,下人煮了三角粽送來,他沒吃幾口,酒倒是喝了一些,喝得頭腦昏沉,倒回床上做幾個亂夢,這節便算是過了。
……
謝從謹現在不回國公府住了,不過他有些東西還擱在國公府沒拿完,這日他想起自己有一把袖箭還在國公府里擱著,便回去了一趟。
取完東西,他利索地就要走人,卻正巧碰見謝懷禮,被他纏住。
謝懷禮正使喚下人收拾屋子,他原先同陶春琦住在偏院,如今要搬到主院里住,也就是原先甄玉蘅的院子。
謝懷禮跟謝從謹說:“甄玉蘅走的時候,好些東西都沒拿走,我正讓人收拾呢。”
謝從謹見下人將甄玉蘅的那些舊物一件一件的裝進箱籠里搬走,目光黯然。
她走得干脆,很多東西都沒帶走,她還真是一個利落的人,這么多舊物,輕易地就割舍下了。
而于他而,甄玉蘅的痕跡在一點一點消失了。
謝從謹沒有多看,腳步如風地離開了。
幾日后,一個尋常的休沐日,謝懷禮找上門來,非說京郊河畔風景好,硬拉著他去賞景。
他自己在府里待著,時常覺得憋悶,就應了謝懷禮的死纏爛打。
正值盛夏,閑適的午后,不少人到京郊河畔游玩,在河邊搭起帷帳納涼避暑。
謝懷禮也讓人搭了帷帳,面朝著河邊,一邊賞景一邊乘涼。
謝從謹剛在帷帳里坐下,謝懷禮站在外頭,突然喚了一聲:“陸二小姐,真巧!”
一位衣著鮮亮,面容姣好的年輕的女子走了過來,謝從謹看了一眼就想起來,她就是端午那日過去跟謝老太太說話的那個女子。
謝從謹沉下臉來,意識到自己被謝懷禮給算計了,謝懷禮估計是得了家里長輩的指示硬拉他過來,讓他跟這個陸小姐見面。
謝懷禮笑著招呼道:“居然在這兒碰上了,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陸二小姐,不如到帷帳里坐坐?”
二人早就對好了詞,那陸二小姐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了。
謝懷禮很熱情地將陸小姐請進來,莫名感到后背泛冷,一抬頭便對上了謝從謹陰惻惻的目光。
他心里有些發毛,擠出個笑說:“你們先坐,我去外頭看看太陽。”
他立刻就溜了,留下謝從謹和陸小姐在帷帳里。
二人相對而坐,陸小姐人很大方隨和,主動跟謝從謹說話。
謝從謹不想應付,但是保有一絲禮貌,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態度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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