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有一天,謝從謹回府取東西,倒是難得地遇上了。
長廊上,二人都看見了彼此,相對而行。
甄玉蘅望著越來越近的人,欲又止。
而謝從謹面無表情,像是沒看見她一樣,從她身旁徑直走過。
他帶起一陣風,如嚴冬的寒風,讓甄玉蘅遍體生寒。
甄玉蘅立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最終也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了。
沒過幾日,甄玉蘅手頭上的事都已處理好,同謝懷禮一起到長輩面前,說了和離的事。
國公爺和老太太正抱著和兒玩耍,兩位老人家眉開眼笑的,聽見謝懷禮說要和離,一下子變了臉。
國公爺背著手冷冷地看著謝懷禮,“你說什么?你給我再說一遍!”
謝懷禮往甄玉蘅身旁縮了縮,“我說……我要和離。”
“我看你是又皮癢了。”國公爺怒喝一聲,“來人,上家法!”
“祖父,你干嘛!”
老太太忙讓人先將和兒抱走,攔住國公爺,“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打孩子!”
國公爺氣得胸口起伏不斷,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兩口。
老太太發愁地看著謝懷禮:“三郎,你這又是胡鬧什么?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和離?”
謝懷禮說:“我和玉蘅都商量好了,明日請族老過來,簽了和離書,再去官府過一下文書就行了。”
“胡鬧!”
國公爺把茶盞都摔了,“納妾給你納了,你現在居然還要和離,還嫌不夠折騰嗎?”
謝懷禮畏怯地看國公爺一眼,縮著脖子說:“祖父祖母,和離的事是我們兩個人說好了的,本來就沒感情,早散伙兒也挺好的。”
“你……”
國公爺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謝懷禮道:“你多大的人了?還這么兒戲!和離是能說離就離的嗎?我看你是欠抽!”
謝懷禮繃著嘴不敢說話。
老太太一陣唉聲嘆氣,斥責謝懷禮:“三郎啊,你安安生生的不行嗎?和離了你連個正妻都沒有,誰為你料理后宅,傳宗接代?”
說完謝懷禮,老太太又心氣兒不順地看向甄玉蘅:“你一向懂事,怎么跟他一塊兒胡來?是因為陶春琦進門的事兒?她畢竟給懷禮生了個孩子,讓她進門是應該的,你這么善妒,傳出去了也不好聽。”
甄玉蘅一臉木然,“并非為納妾一事,我與謝懷禮沒有緣分,我不想再耽誤他。”
老太太沉下臉來,“當初可是你拿著婚書來府上鬧,非要嫁進來的,謝家好吃好喝地供著你,你連一兒半女都沒生下來,現在又拍拍屁股要走?”
“的確是我無能,不敢再忝居其位。”
老太太連連冷笑,“真是沒良心。”
謝懷禮看甄玉蘅一眼,抬高聲音道:“祖母,和離是我們兩個一起決定的,而且是我先對不住她,您要罵就罵我吧,但是和離這件事,沒得商量。”
老太太氣得捶他,國公爺連連搖頭,氣道:“孽障!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生養了你這個孽障!來人,把他給我關到柴房里去,不準給他吃飯喝水,什么時候不撒潑了什么時候再放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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