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的東西,你可是嫡子,竟然去拍他謝從謹的馬屁?”
謝懷禮“哎呦”了一聲,“什么拍馬屁,我們畢竟是親兄弟,處得好一點有什么不對的?”
“我呸!跟他做親兄弟,你也不嫌惡心。”
秦氏恨鐵不成鋼戳著謝懷禮的腦門,“你這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帶回來個女人不說,還去給那庶子當小跟班,你就這么作踐自己吧!”
甄玉蘅在一旁站著,不聲不響。
謝懷禮嘆氣,“娘,你老這么大怨氣做什么?謝從謹如今那么有本事,重權在握,我和他打好交道,也能指望他照拂我不是?而且我們本來就是兄弟,兄友弟恭,和和美美的,有什么不好?”
秦氏看見他只覺得心累,指著門口讓他趕緊滾。
甄玉蘅也安靜地退了出去。
回房路上,謝懷禮跟甄玉蘅一道走,還跟甄玉蘅抱怨:“我娘就是太要強了,她本來就恨謝從謹和他的生母,現在看見謝從謹這么有出息,更是氣恨。可我一點也不想敵對謝從謹,只想跟他處好關系,有一個這么厲害的大哥罩著我有什么不好?”
甄玉蘅淡淡道:“你還挺有覺悟的。”
“那當然了。”謝懷禮輕哼一聲,“以后我承襲了爵位,謝從謹也有權有勢,我們兄弟互相扶持,肯定都越來越好。”
甄玉蘅沒說話。
前世謝從謹功高震主,為圣上忌憚,謝家人本就同謝從謹面和心不和,為和謝從謹撇清關系,落井下石,這是謝從謹被逼反的重要因素。
但若是如謝懷禮所說,他有心同謝從謹交好,那他作為繼承人,或許會扭轉謝從謹同謝家的關系,那謝從謹的前路又會發生怎樣的改變?
時至今日,仿佛所有事情都已經朝著與前世不同的方向發展。
甄玉蘅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
除夕前,謝從謹進了一次宮,面見圣上,向圣上表明自己不愿同趙家聯姻的想法。
圣上有些哭笑不得,“就這門婚事,你改幾次主意了?”
“請圣上恕罪。”謝從謹掀袍跪地,“圣上抬愛臣,有賜婚之意,臣自是感激,但臣對趙家女無意。”
如謝從謹所料,圣上如今的確是不希望謝從謹再同趙家聯姻了,“趙家選了個庶女來配你,的確是虧待你,你若不愿,那就作罷吧。快起來吧。”
謝從謹站起身,圣上含笑打量著他,“不過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婚事一拖再拖,可真是讓朕為你發愁啊。”
謝從謹從容道:“婚姻之事,講究緣分,急不得。”
“那倒也是。”
圣上點點頭,這時,內侍進來臉色有些焦急地稟報:“圣上,太子府傳信來,說太子今早發了急病,險些出大事。”
謝從謹眉頭一皺。
圣上忙問:“現在如何了?”
“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說是當時翰林院編修紀紀少卿恰巧在一旁,施了急救,這才能挽回一線吶。”
圣上長長出一口氣,“太子的病纏纏綿綿,始終好不利索,前段日子又加重了病情……”
謝從謹一陣沉默,他知道是那日他同楚惟吵過一架后,楚惟的病情才加重的,只是他心中還有怨氣,一直沒去看望過。
方才聽楚惟險些喪命,他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如果今日……楚惟真的病逝了,他大概會后悔一輩子。
圣上扶著額頭,說:“擺駕,朕去看看太子。從謹,你也去吧。”
謝從謹立刻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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