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謝從謹那個娘還在的話,她唱曲兒,你彈琵琶,你倆一塊出去賣,肯定名動京城啊。”
陶春琦臉色白了幾分,她眼里泛出淚光,結結巴巴地解釋:“我只……只賣藝,憑手藝,吃飯的。”
謝懷禮火氣上來了,騰地站起來,“娘,你真是太過分了!”
秦氏斜眼看著他,“為了這么一個賤人,你就這么跟我大呼小叫?”
“她不是賤人!”
“你少跟我喊,沒出息的東西,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把你迷得神魂顛倒,還想進家門,做夢!”
秦氏怒視著陶春琦,突然抄起手邊的茶盞砸了過去。
陶春琦避之不及被砸到了額頭,還被茶水淋了一身。
“春琦!”
謝懷禮趕緊去看陶春琦的傷,所幸只是有些紅腫,沒有破皮。
謝懷禮扭頭氣惱地看著秦氏:“娘,咱們母子之間非要鬧成這樣嗎?”
“這母子你不愿意做就不做,我就當沒生你。”
“娘,你至于嗎?”
“我告訴你,謝從謹她娘到死都沒能進門,她也別想!”
母子二人大吵起來,甄玉蘅也說不上話,起身往外走,她看了眼捂著額頭可憐巴巴的陶春琦,對她說:“我房里有藥,跟我來吧。”
陶春琦看看她,跟上了她的腳步。
來到甄玉蘅的房里,陶春琦左看右看,無所適從地站著。
甄玉蘅指了指軟榻,她才坐下。
甄玉蘅擰了濕帕子給她擦了擦額頭,后用拿出藥膏給她上藥。
陶春琦坐著,仰著臉,小眼神時不時去瞟甄玉蘅。
甄玉蘅逮住了她,問她看什么。
陶春琦扭扭捏捏了半天后,不太流利地說:“我起初,不知道,他有,家室。”
甄玉蘅沒說信不信,“嗯”了一聲,繼續給她上藥。
陶春琦眨了眨眼睛,神色放松了一些。
“你多大了?”
“快滿,十七了。”
甄玉蘅一聽比她還小兩歲,再看看陶春琦那雙手,指頭上有繭子,應該是常年練琵琶留下來的。
瞧著人挺單純,真進了這大宅院,能活成什么樣子,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上完藥后,甄玉蘅找了一身衣裳讓她先換上,又給她煮了姜湯喝讓她暖和暖和。
陶春琦對她已經完全卸下防備,喝過姜湯后有些犯困,倒在她的榻上就睡著了。
甄玉蘅瞧見了,拿了件厚毯子披到她的身上,后來謝懷禮過來找人,陶春琦迷迷糊糊地被叫醒,這才走了。
雪稀稀拉拉下了一個月,剛過小寒,年關將至,謝從謹凱旋而歸。
謝從謹帶兵一舉殲滅了北狄,立下不世之功,回京這天,城門大開,百姓夾道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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