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還在繼續,氛圍正好,謝從謹離開后,遲遲沒有回來,國公爺急得頻頻往殿外看。
他都瞧見圣上好幾次掃過謝從謹的席位了,估計馬上就要頒旨,謝從謹是跑哪兒去了。
這時,內侍躬身湊到圣上身旁,低聲說:“圣上,謝將軍方才出去醒酒,不慎摔了一跤,磕破了頭。”
“怎么這么不小心?”圣上蹙起眉頭,朝階下掃了一眼,“罷了,那就讓他先回去歇著吧,他不在,這旨意就先不頒了。”
甄玉蘅見謝從謹沒回來,很是困惑。
后半程一直心不在焉,可是直到夜宴結束,謝從謹都沒回來,圣上也沒有宣旨。
反觀趙家人,也是一頭霧水。
圣上回了寢宮,眾人也一一散去。
趙大人湊了過來,疑惑地問:“國公爺,你家大郎人呢?”
國公爺搖頭說不知。
趙夫人有點不高興,“該不會是又反悔了吧?這弄得人多難堪!”
國公爺更是個暴脾氣,瞪趙大人一眼:“圣上都沒說什么,你嘰嘰歪歪個屁!怎么,你家閨女就那么嫁不出去?”
“哎你……”
國公爺不想搭理他,一甩袖子走了。
甄玉蘅和林蘊知也回自己的住處了。
謝從謹的屋里,圣上派的太醫過來給謝從謹治傷。
“只是擦破點皮,沒傷著骨頭,上點藥過幾日就好了。”
謝從謹對太醫道謝,這時,國公爺也走了進來,見他頭上有傷,問過了才知怎么回事。
“怎么毛毛躁躁的,這么大個人了,走路還能摔跤!”國公爺有些不滿地看著謝從謹,“要不是你這樣,方才那賜婚圣旨已經下了,現在又拖著,不知道要橫生什么枝節。”
謝從謹半靠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國公爺沒好氣兒地說:“我跟你說話呢。”
飛葉板著臉出道:“國公爺,公子方才磕到頭,現在還頭昏腦漲的,他得休息。”
國公爺看謝從謹一眼,黑著臉出去了。
等國公爺一走,謝從謹就睜開眼睛,翻身下床。
夜宴結束得晚,此刻夜已深,行宮已歸為寧靜,人們都已安睡。
甄玉蘅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謝從謹怎么中途走了?要是他沒走,他現在已經被賜婚了。
他不是冒失的人,肯定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她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突然聽見窗戶那邊一陣輕響。
她坐起身看過去時,一個黑影從窗戶翻了進來。
“什么人!?”
她驚呼一聲,隨手就拿起床頭小案上的剪子。
“是我。”
男人的聲音低沉清冷,再熟悉不過。
是謝從謹。
他這個時候來找他,肯定是有大事。
甄玉蘅心里七上八下地,趕緊下床點燈,“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