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謹不明白她怎么記這些記得你那么清楚,他耐心地一字一句地說:“我沒說你,我說林蘊知,她說話未免難聽了些,我難道就不要面子,不能反駁她幾句嗎?”
甄玉蘅咬著下唇,沒說話。
他這樣解釋完,合著都是她曲解了他的意思,白白生了一場悶氣嗎?
無緣無故的,她被他的奴婢冤枉了一通,他倒是把自己擇得干凈。
甄玉蘅哼了一聲:“好啊,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一個寡婦,又沒人給我撐腰。”
謝從謹見她又說氣話,沒奈何地輕輕嘆息,對她說:“那我該怎么補償你?”
他的語氣不似往常那么冷而硬,柔和中透著親昵,甄玉蘅抬眼,一下子撞進他的眼中,像是被溫柔地卷進旋渦里。
她在里面陷了一會兒,又慌忙移開眼睛,迫使自己抽離。
她低下頭,悶悶地說:“管好那個雪青,讓她別再來妨礙我就是。”
謝從謹似乎不滿意這個回答,“我沒說別人。”
甄玉蘅依舊抵著頭,安靜一會兒后,又說:“什么別人不別人的,她可是你孩子的親娘。”
謝從謹沉默了,他的目光靜靜地落在甄玉蘅的發頂。
一窗之隔,像是千山萬水。
二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曉蘭那頭說飯備好了,甄玉蘅才抬頭對謝從謹說了一句:“你回吧。”
謝從謹點了個頭,轉身走向夜色里。
回到自己屋里,謝從謹剛坐下,雪青就走了進來,問他事情可查清楚了。
謝從謹簡意賅地對她說:“今日之事和甄玉蘅無關,你休要再胡攪蠻纏。”
雪青愣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不是甄玉蘅還能是誰?
“大公子,你可問清楚了?這可事關我們娘倆的安危。”
謝從謹有些不耐煩了,他蹙眉看向雪青,“你口口聲聲說是甄玉蘅害你,證據呢?我也很好奇,你到底為什么覺得甄玉蘅害你。”
雪青打了個磕巴。
為什么,當然是因為她知道甄玉蘅的秘密,知道甄玉蘅是怎么爬上你的床,知道甄玉蘅懷的是你的種!
她當然不能說出這些,于是弱弱地反問謝從謹:“可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誰?”
謝從謹也不瞞她,說:“是老太太。”
雪青略略吃了一驚,不過她也沒那么蠢,仔細想想也能明白,老太太她們肯定是嫌她礙事了。
那看來今日還真冤枉了甄玉蘅。
可老太太可比甄玉蘅手腕還厲害,若是老太太想除掉她的孩子,她的境況豈不是很糟糕?
雪青皺巴著說:“這畢竟是你的親骨肉,老太太竟然也下得去手。大公子,我害怕,不然我們搬去你的私宅住吧,這樣孩子才能平安無虞地生下來。”
可是謝從謹并不想為她如此麻煩。
“我已經同老太太說過了,讓她不要再插手。只要你安分,就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雪青面露猶疑,“可是……”
謝從謹的耐心已經耗盡,直接下了逐客令:“下去吧。”
雪青不太情愿,又不敢違抗,拉著個臉往外走。
“等等。”謝從謹又叫住她,“今日你冒犯了甄二奶奶,去給她賠罪,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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