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白鳳蘭繼續道:“你突然冒出來,叫我怎么信你?周生之前都講唔清楚你的來歷。你到底是什么人?”
蘇薔薔深吸一口氣,無奈道:
“白阿姨,您聽到的蘇婉兒,確實是以蘇家女兒的身份在內地長大的。但事實上,我和她,在剛出生時就被抱錯了。”
白鳳蘭頓住了,眼睛微微睜大。
蘇薔薔繼續道:“所以,蘇婉兒其實是京城蘇家的親生女兒。而我才是在醫院里那兩位老人的親生女兒。
去年,我的養父養母和蘇婉兒聯手,想借我嫁人一事,保住蘇家,奈何蘇家還是出了事,被抄家了,后來蘇婉兒想殺我,沒成之后便被抓了。”
蘇薔薔的聲音沒什么波瀾,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她說完,休息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白鳳蘭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了,那雙見慣了大銀幕風浪的眼睛里,盡是難以置信。
“拍戲都唔敢這樣編……抱錯嬰兒?抄家?這么曲折?”
她消化了好一會兒,目光再次聚焦在蘇薔薔身上,里面的懷疑少了幾分。
“難怪……我就說,婉清醒的時候偶爾提起內地的女兒,語氣總是有點奇怪,不像一般媽咪念女……原來系這樣。”
她站起身,走到蘇薔薔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了,我知了。委屈你了,既然系真的,那就沒有問題了。以后你想幾時去看你爸媽都可以,醫院那邊我會同他們講。”
她頓了頓,又恢復了些“阿姐”的派頭。
“不過現在他們情況真系不好,你要有心理準備。醫生說的,也就這幾日的事了……”
“我有辦法救他們。”
蘇薔薔沉聲道了句。
聽見這話,白鳳蘭頓了頓,卻不過覺得是蘇薔薔隨口一說。
她請的是最好的醫生都治不好,蘇薔薔怎么可能有這種能耐。
——
白鳳蘭和醫院那邊說了一聲后,蘇薔薔總算能正大光明地進病房里。
消毒水的味道依舊濃重,兩位老人依舊昏睡,氣息微弱。
白鳳蘭站在門口,抱著胳膊,臉上寫著“盡人事聽天命”的無奈,還有一絲對蘇薔薔剛才那句“有辦法”的不以為然。
最好的醫生、最貴的藥都用上了,還能有什么辦法?
這姑娘大概是傷心過度說胡話吧。
蘇薔薔也沒多解釋,她走到病床邊,先是端詳了一下兩位陌生又熟悉的老人,然后自然地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和棉簽,假裝用棉簽蘸水給他們濕潤干燥的嘴唇。
白鳳蘭見狀,嘆了口氣,心道也是個孝順孩子,便轉身出去跟護士交代事情,留她獨自待一會兒。
就在白鳳蘭轉身的剎那,蘇薔薔動作極快地從懷里摸出那個不起眼的小瓶子,飛快地往水杯里滴了幾滴靈泉水,然后迅速晃勻。
她繼續用棉簽,這次卻是小心翼翼地將摻了料的水喂進兩位老人嘴里。
做完這一切,她像沒事人一樣放下水杯,坐在床邊,安靜地守著。
她心里也沒底,這靈泉水對這么重的病情能有多大作用?
但總得試一試。
下午,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照例來查房,拿著病歷本,例行公事地檢查各項指標。
看了看儀器,數據平穩,依舊是平穩地差……
然后又翻了翻病人的眼皮,聽了聽心跳。
檢查到這,他的動作慢了下來,眉頭漸漸皺起,嘴里發出無意識的錯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