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跑去控告王健康!說……說王健康強迫她發生了關系!”
“什么?!”
蘇薔薔愣住了,“她控告王健康?這……這怎么可能?”
王健康又不是傻子,這種時候強迫蘇婉兒發生關系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而且怎么可能那么巧,偏偏就在蘇婉兒即將被送到農場之前!
侯玉玲又急又氣。
“現在知青點那邊都炸開鍋了!亂成一團!王健康被當場扣下了。
我看他整個人都懵了,大喊冤枉,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沒碰過蘇婉兒一根手指頭!”
她咽了口唾沫,繼續道:“可是蘇婉兒那邊……她又哭又鬧,衣服都被撕破了,脖子上還有掐痕,說得有鼻子有眼,一口咬定就是王健康干的!
說她馬上就要被送走了,王健康昨晚上去找她,把她給……給欺負了。現在領導們都頭疼死了,這事影響太壞了!”
“政委和柳姨下午匆匆忙忙就是為這事?”
蘇薔薔問了句。
“肯定是!”侯玉玲點頭,“王健康畢竟是政委的兒子,又剛進了后勤處,鬧出這種丑聞,影響太惡劣了!聽說連上面都驚動了!”
二人不好再在路上說,便進了蘇薔薔家里。
才進門,陸云諍也回來了。
蘇薔薔急忙壓低聲音問:“情況怎么樣?王健康那邊……”
侯玉玲也緊張地望過來。
陸云諍反手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寒氣。
脫下外套掛好,揉了揉眉心,他才沉聲開口:“情況很麻煩。上面還在連夜商討,沒最終定論。
強迫婦女發生關系,這是重罪,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影響極其惡劣。王健康現在已經被正式扣押,隔離審查。”
“那蘇婉兒呢?”蘇薔薔問了句。
“她那邊暫時安排了人看著,名義上是照顧,也是控制。”
陸云諍語氣平淡,但蘇薔薔能聽出他話里的保留。所謂的“照顧”,恐怕也是防止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王叔和柳姨呢?”
蘇薔薔想起白天他們慌張的樣子。
陸云諍劍眉微微皺起。
“他們是直系親屬,必須避嫌,不能參與任何調查和決策。現在只能在軍區等消息。”
屋里陷入短暫的沉默。
“云諍,”蘇薔薔抬起眼,目光清亮而堅定地看著他,“你信王健康會做這種事嗎?”
陸云諍對上她的目光,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
“我不信。我和王健康認識很多年了,王健康那人或許有些心思活泛,但還沒這個膽子和能耐在這種時候干這種蠢事。”
他頓了頓,眼神更冷,“十有八九是那個蘇婉兒臨死反撲,胡亂攀咬。”
他的判斷和蘇薔薔不謀而合。
“可是……她現在證據做得那么真,又哭又鬧的……”
侯玉玲忍不住開口。
陸云諍卻沉默了。
這種事,誰也說不好。
幾天后,蘇薔薔在家屬院附近遇見了政委夫人。
短短幾日不見,政委夫人老了十歲一樣,眼窩深陷,鬢角似乎都多了許多白發,往日里的從容氣度消失殆盡,只剩下滿滿的疲憊和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