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止哭泣,緩緩抬起頭,迷茫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抹猩紅的堅毅。
家沒了,但他還有國。
他要讓那些北莽狗,血債血償!
少年掙扎著站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淚水,彎腰撿起了那名北莽士兵遺落的彎刀。
那把刀對他來說,還顯得有些沉重,但他握得很緊。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仿佛要將父母的音容笑貌永遠刻在心里,然后毅然決然地轉過身,朝著縣衙的方向,大步走去。
與此同時。
陽泉城縣衙內。
陳木已脫下那身沉重的紅犼甲,露出了被汗水浸濕的內襯。
他面前是馬遲、聶紅娘,以及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將領。
“末將祝運駿,代陽泉城百姓,謝過將軍!”
那中年將領對著陳木,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眼神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激動與感激。
他本是陽泉城的萬夫尉,城破之時,主將被殺,他帶著殘部力戰,最終被俘。
昨夜,正是他第一個響應陳木的號召,帶領被俘的南虞士兵臨陣倒戈,這才合力打下陽泉。
“祝校尉重了,都是自家兄弟。”
陳木將他扶起,“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陽泉城現在什么情況?”
“城里百姓幾乎被屠盡了”
祝運駿咬著牙,“財物也都被北莽狗收刮干凈運走,只留下一些糧草。”
“城里還有多人少?”陳木問。
“大概萬余,大部分是北莽人從各地征調過來的工匠。”
“造船的?”
“沒錯。”
“你手下的兵還剩多少?”
“算上今天臨時征召的新兵,一千余。”祝運駿道。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