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鼓聲再次響起。
一遍,兩遍,十遍,一百遍
整整一天,罪人營的士兵們,就在這種枯燥乏味的重復中度過。
不斷地犯錯,不斷地受罰。
陳木一邊融入陣型,一邊認真地觀察著余宇澄的每一個指令和動作。
要讓不同的人有條不紊地同步行動,是極其困難的一件事。
這世上許多人,連組織家人出趟遠門都會亂成一團,弄得雞飛狗跳。
更何況指揮數千人的大軍?
但余宇澄看似簡單地站在那里擂鼓,發號施令,卻能注意到每一個掉隊的人。
還能根據眾人的體力消耗程度,來控制擂鼓的頻率及發令的速度。
既要讓這支隊伍得到充分的操練,又不至于完全超出他們能承受的極限。
好比琴藝精絕的大師。
將木琴的性能完全發揮出來,但不會把弦彈得斷掉。
彈出來的旋律,還格外和諧。
這種能力,絕不是看兵書能學來的,而是通過無數次實踐,自然而然形成的寶貴經驗。
陳木在一旁認真地看著,學著,將余宇澄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在心里。
他知道,這些,才是真正的為將之道。
“那個人,他已成將軍了?”
北境,陽泉城。
完顏洪抬起頭來,看著桌子對面的耶律赫。桌子上陳列著整個南虞的地圖。
“是,和天闕城探子傳來的情報一致,殺死三王子的人名叫陳木,出身民夫,現已是下將軍,此次南虞援軍的副將。”耶律赫道。
完顏洪沒急著說話,仔細想了想,才盯著耶律赫那仍有血痕的臉,緩緩開口:
“他想激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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