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會寒了天下臣子的心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竟是流下了幾滴渾濁的眼淚,情真意切,令人動容。
御書房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有那裊裊的檀香,在空氣中,無聲地盤旋著,仿佛一只窺探人心的眼睛。
皇帝將茶盞緩緩放下,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
“你說得對。”
他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童寶,為朕掙了不少錢。”
“他的死,朕,自然會為他做主。”
老太監聞,身體微微一顫,將頭埋得更深了。
“只是”
皇帝的語氣,陡然一轉。
“北境,還有那二十萬大軍,終究是沒了啊。”
聞,老太監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磕頭。
“陛下圣明燭照,不日王師北指,必能光復河山!”
皇帝沒接話,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三封戰報之上。
“宣趙德和余宇澄進京受審。”
“朕倒要問個清楚。”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伴老太監出了御書房,臉上的悲切、惶恐和卑微頓時消失無蹤,若非額頭上的紅印和眼角的淚花還在,仿佛剛剛那些生動的情緒,都是幻象。
他面無表情地招來傳旨太監,道:“速宣趙德罷了,趙德機靈,此時應該已在路上。宣余宇澄進京。”
“公公,用皇鴿嗎?”
“用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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