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喝酒。
李若薇也喝酒。
輸了棋的,自罰三杯。
贏了棋的,也要喝酒慶祝。
夜漸漸深了。
外面完全安靜下來。
李若薇重新把窗戶打開,一汪月光如水潑灑在棋盤上,遠處傳來夜鳥的鳴啼。
借著七分醉意,她吟道:“清月漫浸琉璃盞,棋枰聲碎夜闌珊。局中身困十年客,忽羨云翎渡遠巒。”
陳木對詩詞一知半解,但也聽得出來李若薇心中有惆悵。
他回憶了下,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李若薇歪了歪腦袋:“你也會寫詩?”
陳木沒搭話,這酒度數不低,他喝了許多,精神有些亢奮。
喝大了酒,又有美女在面前。
理所當然的。
他決定裝個逼。
于是他舉起酒杯,遙祝天上明月,繼續道: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李若薇初聽,還覺得不合詩的格式,但細細品味,頓時體會到字詞的精妙,不由得拍手道好。
聽到起舞那句,她抿嘴一笑,道:“你是想看舞么?我便舞給你看。”
她走到屋子中間,輕盈地旋轉、折腰,裙裾如流云般層層鋪展、飛揚,真如欲凌風而起的仙子,飄然欲舉。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陳木把《水調歌頭》念完,李若薇的舞也停了下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李若薇呆呆地站在那,低聲呢喃最后兩句。
良久。
她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陳木:“先生大才,謝先生賜教!”
稱呼都變了。
看來這逼是裝到了。
陳木擔心露餡,也不多說,只指了指棋盤,又指了指杯子:“下棋,喝酒。”
“好。”
李若薇又笑起來,窗外明月也黯然失色。
“下棋,喝酒!”
一個故意買醉。
一個心懷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