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徹底放棄。想起自已暗暗發誓要重新做人的決心。他告訴自已,再難也要堅持。
這天,他走到一條小吃街,看到一家名為“家常菜館”的小餐廳門口貼著一張有些褪色的招聘啟事:“招服務員一名,吃苦耐勞,包吃住。”
秦峰猶豫了一下,這家館子看起來不大,但生意似乎還不錯。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店里很熱鬧,油煙味混合著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一個圍著圍裙、看起來像老板的中年男人正在吧臺后算賬。秦峰走上前,有些拘謹地問:“老板,請問……你們這里還招服務員嗎?”
老板抬起頭,是個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看到秦峰,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以前做過嗎?”
秦峰搖搖頭:“沒……沒有專門做過,但我能吃苦,什么活都愿意干。”他心里七上八下,準備迎接又一次拒絕,甚至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解釋自已的情況。
老板娘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笑了笑,語氣很隨和:“我們這兒活兒累,工資不高,就是管吃住,你愿意嗎?”
秦峰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沒有立刻追問他的過去,他連忙點頭:“愿意!愿意!我什么都能干!”
老板娘點點頭:“行,那你跟我來。”
她把秦峰帶到后廚,簡單介紹了一下工作內容:“主要就是端端盤子,擦擦桌子,收拾碗筷,客人來了招呼一聲。機靈點,手腳麻利點就行。”
然后,老板娘像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看你不像一直沒工作的樣子,之前……遇到什么難處了?”
秦峰的心一緊,他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老板娘,我……我以前犯過錯誤,坐過牢,剛出來沒多久。找工作……一直不太順利。”
他做好了老板娘改變主意的準備。
空氣安靜了幾秒。秦峰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老板娘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誰還沒遇到過坎兒呢。人這一輩子,誰還沒犯過點錯?重要的是知道錯了,能改。”
她頓了頓,語氣認真起來:“在我這兒干活,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樣,只看你現在肯不肯好好干,手腳干不干凈,對客人態度好不好。只要你踏實肯干,好好做人,我這里就有你一碗飯吃。”
聽到這話,秦峰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積壓了多日的委屈、無助和絕望,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個出口。他強忍著淚水,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謝謝老板娘!謝謝您!我一定好好干!絕不給您添麻煩!”
老板娘笑著擺擺手:“行了,別謝了。小張,”她喊了一聲正在擦桌子的年輕服務員,“帶他去換身工作服,熟悉一下環境,下午就開始試試吧。”
“好嘞,峰哥,跟我來!”小張熱情地應著,過來拍了拍秦峰的胳膊。
穿上那身略顯寬大但干凈的服務員工作服,秦峰站在鏡子前,看著里面那個雖然憔悴但眼神重新燃起一絲光亮的自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雖然只是一份餐廳服務員的工作,薪水不高,工作也辛苦,但對秦峰來說,這不僅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難得的信任,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他走出后廚,看著餐廳里來來往往的客人,聽著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和食客的談笑聲,第一次感覺到,自已似乎真的重新融入了這片煙火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