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老三老四頓時恍然大悟。
老四之前就隱隱察覺,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不然,這一切也太巧合了。
老三則是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層,始終沉浸在被騙的憤怒和自責中,無法自拔。
此刻被她一語道破,一切都變得明了。
“小妹說得沒錯,我們應該是被人做局了,不然,那個老頭怎么那么巧,不早不晚非要倒在我的身上。”
“現在想來,那人應該是故意出現把我支走的。”老四懊惱地又砸了一拳,手指關節因用力過猛而砸出了血印。
他一臉自責,都怪自己太疏忽大意,才讓對方奸計得逞。
老三聽他們這一說,也逐漸冷靜下來,仔細回想當時的每一個細節。
“對,當時那老頭明明沒有受傷,卻死抓著老四不放,現在想想,他跟那個鄺凌云應該是一伙的。”
老三悔不當初,真是要被自己蠢死了!
“是啊,那些人很了解你們,知道四哥謹慎、善于發現細節,于是就想辦法把四哥支走,留下你這個好忽悠的。”沈佳期氣得胸口憋悶,恨不得把那群騙子通通撕成碎片。
“這群人,精準地知道你們的需求,也了解你們的性格特點,一環扣一環地設下陷阱。”沈佳期壓低嗓音說道:“他們有團隊、有預謀,處心積慮地算計你們,肯定是熟人作案!”
“熟人……”喬慧蘭看向前來湊熱鬧的街坊四鄰,眼神在人群中逡巡著。
到底是誰做出這種殺千刀的事來算計他們?
沈佳期讓喬慧蘭收斂一下目光,悄悄湊到跟前:“媽,這熟人的范圍太廣了,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咱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更不能打草驚蛇。”
喬慧蘭點了點頭,一切都聽期期的。
邊上,老三發愁地撓了撓頭:“雖然有了目標,可那么多人怎么查啊。”
沈佳期說:“報警!這么大的詐騙數額,一定要報警!”
老四嘆道:“我們已經報公安了,可是,他們去查過了,我們縣根本沒有一個叫鄺凌云的人,那個人用的是假名,他給老三的那些發票和合同,也是假冒的!”
沈佳期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后說:“雖然對方用了假名和假票據,但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肯定在某些地方會留下蛛絲馬跡。”
“比如那個故意摔倒的老頭,很可能就是本地人,我們可以試著去找找。”
“期期說得沒錯,除了那個老人,我也可以帶你們去磚廠找他們廠長,指不定能有新的收獲……”陸錚上前說道。
“你?”老四狐疑地看向他。
陸錚暗自挪開目光:“我之前幫過他們廠一個小忙,跟廠長還算有點交情。”
聞,沈佳期看向他的目光越發古怪了。
陸錚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什么農機廠的廠長欠他人情,磚廠的廠長也欠他人情?
可現在,不是追究這事的時候,大家都等著她點頭同意呢。
于是,沈佳期迅速表態:“那就這么定了,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兵分兩路。”
“我和阿錚一組,去磚廠問問線索;三哥四哥一組去城里和醫院,打聽一下那個老頭。”
“無論如何,必須把這個團伙給揪出來!”
他們紛紛點頭,一掃之前的慌亂和愧意,一個個斗志滿滿,勢必要把騙子團-->>伙一網打盡。
這一夜,沈家人每一個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第二天清晨,天邊才剛泛起魚肚白,沈佳期和老三老四便早早起床洗漱,等陸錚一到,便出發前往縣城。
一路上,沈佳期都沉默不語。
她不缺錢,就算現在立刻拿出兩千五百塊出來,也是眨眨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