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蕊出了一身的冷汗。
坐在椅子上,呼吸不均。
蔣釗雖不知具體事情,但他不傻。
隱約猜到個大概。
抬手輕輕搭在墨青蕊的肩膀,微微用力,
“夫人,此事需慎重。”
墨青蕊此刻慌得厲害。
她仰頭看向蔣釗。
聲音都有些抖,
“我真的不知道。”
蔣釗附和。
“我信。”
無論當初恩怨為何,私通大峪,形同叛國。
更何況墨青蕊還是皇室之女,是大周郡主。
沒有人會去想她到底知道多少內情。
墨青蕊攥著蔣釗的袖子,指骨都是白的。
“那我……那我要不要……”
“不要!”
蔣釗急聲打斷她,
“夫人覺得,以長公主的性格,如果她真能查到這一步,會找不到那人的線索嗎?會聯系不上那人嗎?”
墨青蕊愣了愣。
忽地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她也只是猜測?”
蔣釗蹲下身,平靜的看著她。
“在我這里,夫人最重要。其他人都是其次,夫人切記,過去的人和事已經過去,你雖為郡主,可能做的卻并不多。若他日兵臨城下,大周戰敗。有人念及舊情愿放你我一馬自然是好,若不能,為夫陪夫人一起殉國,也未嘗不是一段佳話。”
“可作為大周的郡主,當朝三王爺唯一的嫡出女兒,你不能讓后人,戳岳父岳母的脊梁。讓他們墳前,全是謾罵唾沫。我們對他們不起。”
墨青蕊的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
忽地咬著嘴唇使勁的擦干凈。
“大周不會敗。若當年,九王叔是現在的年齡,絕不會讓我大周的郡主,孤身入虎狼之地,用女子的鮮血來維系和平。更何況,小九嬸手可通天,我不信大峪國能有多大的本事。如果真到了兵戎相見想要談和,我一定親手把墨云珂送出去。”
“她受大周百姓供養,合該為大周百姓付出生命,不是嗎?”
蔣釗看著她倔強又傲嬌的表情,輕笑點頭。
“夫人所極是。”
……
九王府正殿內,
蓮兒已經幫江清婉卸下繁重的宮服和頭冠。
滿頭青絲,隨意披散在肩頭。
她只穿了白色里衣,
清冷的眸子看著鏡子里的人影,
眼底透著些許茫然。
蓮兒正想問穿那件衣衫,一抬頭看向墨云寒邁步進來,
忙躬身行禮,
“王爺。”
墨云寒擺擺手。
“下去吧。”
蓮兒忙起身退了出去。
墨云寒走到梳妝臺前,站到江清婉身后。
微微附身,長臂撐在桌前,將人圈在了懷里。
繾綣的用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發頂,
“還在生氣?本王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大氣性?”
鏡子里那雙茫然眸子緩緩恢復神色。
眼波流轉,看向鏡子里的男人。
審視良久,緩緩勾起唇瓣,笑的溫柔乖順。
“我沒有生氣。”
墨云寒抬手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
“本王與她策馬之時,還未成年冠禮,不過你愛吃醋的樣子也甚是可愛,走,今日,我們什么也不做,你陪本王策馬揚鞭。”
江清婉被拉起來換上了保暖的勁裝。
領口袖口手腕,全都是毛茸茸的兔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