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殿內,
金色龍椅左下方,的確放了座椅。
雕刻精致,黑金寶座。
墨云昭拉著墨云寒邁過百官戰立的正殿,一路走上石階,他轉身坐在龍椅上,-->>沖著墨云寒示意。
“坐下來試試。”
墨云寒沒有動。
墨云昭臉上依舊沒有半點抵觸不悅。
“朕一直知道,父皇屬意于你,一直想讓你統領大周江山。只可惜那個時候你年歲尚小,又一心投入武行,混跡軍中不肯回京。父皇身體欠安,便將朕推上了這龍椅。如今,你功績卓絕,名正順輔政,臣民信服,決無異議。你我兄弟二人一起主理大周江山,也算是全了父皇多年心愿。”
他再次指了指黑金寶座。
“坐啊,莫不是小九嫌棄這座椅擺的位置不好?”
左下為貴。
這已經是龍椅之下最最貴之處。
他忽地從龍椅上站起來,“要不然并排擺放?”
他指了指龍椅的一側。
墨云寒心里嘆了口氣,拱手行禮。
“皇兄,臣弟無心皇權,所做之事,皆為大周安寧。輔政一事,臣弟會跟父皇溝通。”
“還有一事,臣弟想請皇兄成全。大婚之后,臣弟想帶王妃四處游歷大周江山,暫離京城。”
墨云昭眉角微微挑了一下。
又重新坐在了龍椅之上。
“小九不愿輔政于朕?”
“不敢。”墨云寒沒有抬頭,保持恭謹的姿態,“蘇巍川一事告一段落,京中危局已解,皇兄就容臣弟休息些時日吧。”
墨云昭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小九怎可將爛攤子推給朕一人?蘇巍川死了,軍政諸事,唯有小九一人能幫朕,你若走了,各邊境兵器改良一事如何推進?京城周邊各城池的防御如何加強,若大隋余孽再來反撲,小九是不管朕了嗎?”
他說的可憐。
好像這大周天下,盡握在墨云寒的手中。
而他,不過是依附其上的薔薇花般。
墨云寒雖覺奇怪,不過,邊境兵器改良一事,的確迫在眉睫。
防的不是大隋人,而是周邊諸國。
特別是最近蠢蠢欲動的大峪國。
“皇兄,蘇巍川已死,軍中仍有不少純臣,愿為大周殫精竭慮,邊境兵器改良一事,推行并不難。至于大隋余孽的反撲,臣弟以為,再無可能。”
“馬槐坡一役,大隋余孽應是傾巢而出,無論士兵還是兵器都被絞殺的所剩無幾。大隋滅國多年,如今人丁凋零,復國無望,只會徒增傷亡,此等教訓慘烈,亦可震懾周邊諸國。大周若再趕盡殺絕,反而有失大國胸襟,倒不如寬容以待,給他們一條活路。”
墨云昭點了點頭。
“小九所極是,等京中大隋暗探一事查清,朕發通告,準大隋子民入大周籍貫,享大周太平。”
墨云寒再次拱手。
“皇兄仁厚,是萬民之福。”
“還有一事,請皇兄定奪。太學院首院被殺,引學子騷亂,如今正值科考之年,是大周儲備良臣人才的關鍵之年。臣弟舉薦太學院副首院蔣釗任首院,將研學之事撥亂反正,讓有才有德之人,可入仕效忠。”
“蔣釗?”
墨云昭的指尖敲了敲腿面。
“那個書呆子,朕不太喜歡。不過,倒也是個不通圓滑會做實事之人。此事,朕準了。”
“小九你瞧,你對大周政事,是放心不下的,大婚之后可不許離京扔下朕一人。雖說蘇巍川一事了結,可從張家被盜出的文書資料仍鬧得流四起,皆在置喙朝臣入仕之荒謬,此事,朕想讓你監察到底,滌清渾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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