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
吏部侍郎張懷安面色沉靜,躬身道,
“皇上,清風寨剿匪,出現的機關暗器,與襲殺送靈隊伍的暗器如出一轍。京郊小河村瘟疫爆發,慘死數以百計的士兵,也皆是被同樣的機關暗器所殺,更被蘇巍川用邪術控制尸體,闖入皇宮,如此巧合,送靈隊伍,也在同一日遭遇襲殺。若說二者沒關系,臣絕不相信。”
“如今三殿下因為瘟疫一案,被貶庶子,二殿下也被下獄查辦,所行諸事,到底何人得利,顯而易見。又是何人,從血脈上就于大隋有關,懇請皇上明察!”
一旁的墨少澤氣道,“張大人,你不如直接點我的名字。”
張懷安并未看他,繼續道,“皇上,家弟浪蕩,風流成性,是臣和父親管教不嚴。可這也不能成為九王府派遣妖姬迷惑盜竊的理由。諸位朝臣被誣陷,更讓百姓以為,大周朝堂貪污受賄,不辯黑白,此事,不僅污了皇上的英名,更讓京城從內開始暴亂。所有事情皆有關聯,目的為何,其心可誅啊。”
墨少澤心下一凜。
不由看向對面站著的皇后。
皇后和張家,不僅要把臟水潑給他,竟然還想拉九王府下水。
稍作思索,他上前行禮。
“父皇,張大人提到的那位妖姬,兒臣有所耳聞。此女名喚羅如煙,是鄭擎將軍出使回京后帶回來的一個孤女,說是救過鄭將軍的命,事實是,她設局陷害了鄭將軍,又從中相救,為的就是跟鄭將軍回京,據說還折騰的王府眾人不得安寧,此事可喚鄭將軍和宋夫人入宮,一問便知。”
張懷安起身。
“四殿下,臣以為,你會先替自己辯解,沒想到,你先著急的卻是九王府的事。倒是真讓人意外。”
墨少澤冷道,“我有什么好為自己辯解的?父皇在上,我有沒有做錯事,有沒有別有用心,父皇自會詳查還我公道,還用不到張大人替我操心。”
張懷安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顯然意外一向被邊緣化的墨少澤會如此不卑不亢。
他話鋒一轉,直接越過這個話題。
“四殿下剛剛提到那位羅如煙姑娘,了解頗多啊,但有一點,臣心中存疑。若這個羅如煙被九王府藏了起來,敢問,如何找?叫來鄭將軍和宋夫人,又能問出什么?”
他說著拱手道,“皇上,臣請提審周韜,此人膽敢炸毀太后靈柩,大隋奸細毋庸置疑,若那位羅姑娘跟九王府無關,只是借著九王府的身份藏匿京中的奸細,二人定有關聯。皇上親審,自當還九王府清白。”
墨少澤微微皺眉。
“父皇,周韜是必死之人,他的話不可信啊。”
張懷安冷哼。
“四殿下你慌什么?你不是說,皇上在上,自會還你清白嗎?難不成你在質疑皇上分辨是非的能力?”
墨云昭冷冷掃視墨少澤。
“來人,帶周韜!”
很快周韜就被御林衛拖了進來。
顯然受了極刑。
蜷縮在地上,喃喃自語。
“不要再打了,我都招,都招!”
張懷安上前兩步。
“周韜,不想受刑就乖乖招認,羅如煙是不是你的部下?”
周韜緩緩睜開了被血糊住的眼睛。
一點點環視殿內眾人。
眼底閃過猙獰的恨意。
卻又很快歸于平靜,在此恢復成膽怯軟弱的模樣,顫抖著爬起身跪在了地上。
干凈的地磚上留下了猩紅的血痕。
他顫抖著雙手跪伏在地。
“罪臣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