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婉點點頭。
抬手讓蓮兒和青穗往后站,她指尖凝著靈氣,一層層畫著金色符箓,唇瓣溢出低低的聲音,念得是往生咒。
火光漸起。
又被金色符箓束縛在坑中。
有怨氣瘋狂沖撞,帶著生前的不甘和憤恨,卻又因為周圍無靈氣扶持成不了氣候,此刻在往生咒中漸漸有了幾分力量,嘶吼著,想要去宣泄出去。
金色符箓壓制著一切,漸漸的,將所有嘶吼聲,和一縷縷怨氣徹底消融。
有風,自坑中盤旋而起。
隨著金光一起消散無蹤。
蓮兒忽地呢喃道,“小姐,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哭。”
江清婉已經轉身往外走。
聞輕笑著解釋了一句,“人死不舍,魂也一樣,哭幾聲就哭幾聲吧。”
蓮兒聽得后背發涼。
“真的有鬼啊?”
她搓了搓胳膊,趕緊追了上去。
李斗和青穗用土掩埋了一下火苗,這才跟著一起離開。
四人剛回到王府,
院子里正跟宋玉書說話的墨青蕊就迎了上來,紅腫著雙眼撲通跪在了江清婉的面前。
“小九嬸,你救救蔣釗吧,他就是個窮酸書生,連殺雞都不敢,怎么會去殺人啊。”
宋玉書怕江清婉為難,趕緊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青穗郡主,婉兒什么還都不知道,你莫要嚇到她,去涼亭說,我們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說著眼神示意。
玉英立刻遣退眾人。
蓮兒和李斗也先回了正殿,只留下青穗護在涼亭外面。
涼亭內,宋玉書親自煮了茶。
墨青蕊卻根本沒那個耐心喝。
“宋姐姐,小九嬸,我真的是沒法子了。太后大喪,皇上那里肯本不見我。汪家的人已經跑去宮門口哭。那汪老夫人已經快八十,當年對太后也有恩,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請一道圣旨下來,直接砍了蔣釗的腦袋,到那時,就算證明他不是兇手,也回天乏術了啊。”
宋玉書將熱茶遞給江清婉和墨青蕊。
“你先緩口氣,此事怕也急不得。柳如知是個明事理的好官,若有疑點,定然不會輕易下判決書,皇上就算是下圣旨,也要問一問案情,看一看證據。不能汪家老夫人去哭幾聲,就殺了堂堂郡馬爺吧。”
這話,卻并沒有安撫住墨青蕊。
“宋姐姐,你不知道,難就難在這里。柳如知驗了尸,仔仔細細勘察過現場,所有證據,所有線索,都指向蔣釗。而且,汪家所有人都可作證,汪首院被殺的時候,只有蔣釗和他二人在茶室之中,斷然沒有第三人出現,這些案情簡報,已經被汪家人拿走,若皇上見了汪老夫人看了簡報,這……”
她說著眼淚再次撲簌簌掉了下來。
宋玉書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柳如知這人她有所了解,絕不會徇私枉法。
若他都查不到證據,唯一的可能就是,蔣釗真的殺了人。
江清婉喝了幾口茶,將茶盞輕放在桌上。
“青蕊郡主,蔣釗真的沒殺人嗎?”
墨青蕊急的轉頭看她。
在接觸到江清婉清冽的眸子后,心里忽地咯噔一下。
表情凝在了臉上。
江清婉又問,“是蔣釗親口跟你說的他沒有殺人嗎?還是你憑借這夫妻感情,篤定他沒有殺人?”
她并非以惡念揣測別人。
她只是想讓墨青蕊摒棄個人主觀想法,真切的說出一些事情,如此,她也好判斷,幫還是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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